隨著這隻母貓皮笑肉不笑的逼近,萊昂·艾爾莊森抖擻精神,豎起尾巴迎了上去。
總之,希望能在事情結束前先把她應付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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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盤旋的克拉克斯與停駐在樓下樹頂的馬格努斯的注視下。
洛嘉·奧瑞利安正在一塊陰影下的草坪上做最後的動員演說,隨後便有條不紊地分配著自己手下的赤腹鬆鼠們。
這些嘰嘰咕咕的毛絨小動物雖然完全做不到如阿斯塔特那般整齊劃一的動作,但居然也真能按洛嘉所說的分頭行動。
一隊負責去守著他們要使用的通道出口並找來足夠多又乾淨的舊衣物之類作為緩衝,一隊負責與他一起進入大樓,最後還有單獨一隻最可愛、最美麗的灰色大鬆鼠是負責作為故意露麵的目標去吸引人類的注意力的。
“你說他的計劃能成功嗎?”
克拉克斯飛到馬格努斯身旁,凝重地搖了搖頭,“我不確定,兄弟,雖然他當時說的時候真的聽起來匪夷所思,我們都覺得像是他在癡人說夢,但現在我開始不肯定起來了。”
隨後他們看到鬆鼠們在等待的時候雖然有許多讓人看著心焦、額外的小動作,但當真在洛嘉的指揮下,鬆鼠們抬著一卷繩子與麻袋尾隨著他躲在大門台階後的陰影中,隨後那隻最可愛乾淨的鬆鼠跳上台階,朝洛嘉早就選定的目標走去——一位下班很晚、但是很準時,而且看起來就很喜歡小動物的年輕姑娘。
它在她刷了卡正準備進門時走到她身旁坐下,然後用它可愛的烏溜溜眼睛盯著她。
這位善良的女士的注意力立刻全部都集中到了這隻可愛的鬆鼠身上。她驚喜地對著這個可愛又不怕人的動物發出半截小小的呼聲,又連忙收住,隨後盯著鬆鼠,躡手躡腳地開始從自己的包裡往外掏手機預備多角度拍照發上社交媒體——
——完全、根本、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後腳邊,由洛嘉帶隊的一隊鬆鼠飛快地一個接一個溜進了大樓。
“我開始覺得,洛嘉的計劃真的能行了,兄弟。”
馬格努斯轉向同樣看這一切看得瞪大了眼睛的渡鴉之主,“但他到底是怎麼說服這些野生動物做到這些複雜的行動的?!按理說這個品種的鬆鼠的智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絕不可能被訓練出如此驚人的行動力!如果隻靠溝通就能達到這種程度的話,佩圖拉博他們早就去聯絡這棟樓裡的其他寵物狗了!”
克拉克斯不安地在樹枝上跳來跳去,“這是個很好的問題,馬格努斯,我也想知道。我和你們一樣是否一直都在某些方麵低估了他的能力?”
戴勝的紅色大羽冠打開又收攏,“或許,言語在某些……環境下的確比單純的武力要更有力。”
他們又在樓外等了一會兒,克拉克斯飛上二十一樓盤旋了幾圈,又俯衝下來。
“得手了。”他告訴馬格努斯,“洛嘉正帶著鬆鼠們扯著裝莫塔裡安的麻袋往垃圾投放口走。那個奇怪的家夥則趴在樓道裡還沒反應過來——他們把燈關了,然後把他的眼鏡拿走了放到了另一邊!我得說,真是難以置信!”
很快,按時抵達了約定地點的弗利克斯·凱鐸莫先生就接到了一隻……被洛嘉率領的鬆鼠們送來的、臟兮兮、非常非常瘦的、裝在一隻大麻袋中顯得迷迷糊糊的灰色長毛兔子。
根據從其他原體殿下們身上得出的經驗推論,弗利克斯立刻慎重地朝大懷言者鬆鼠點點頭,抱起裝兔子的麻袋迅速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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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密林中。
被兄弟們救出的莫塔裡安生氣地在弗利克斯提著的籠子內使勁跺著腳。
他們在這裡等待了有一會兒了。
莫塔裡安愈發惱怒。
一連長當然聽不明白兔子的叫罵聲,但那怎麼看都不像是一種表示類似高興和愉悅的心情的行為。
三叉戟首席已經很細心而且不知為何經驗豐富地(?)找了個跨區的24小時接診寵物醫院做了檢查還預約了洗浴服務。
所以現在即將出現在他兄弟們麵前的莫塔裡安除了非常瘦——根據醫生說他這個大骨架不該隻有七斤七兩七這麼瘦的——之外,已經被重新洗得乾乾淨淨香噴噴還梳理和修了毛,與之前那隻兔子判若兩兔,就算是他慈祥的主人到來也必然認不出來。
“吱吱!吱吱吱吱吱——!(怎麼回事!根據我推算的數字,我差一點就能通過靜心冥想與數字循環苦修儀式成功地脫離這個**,回到我原本應該在的地方了!啊!怎麼有人會想得出讓鬆鼠偷兔子!怎麼會有這種人?!!我恨你!我恨你們!我恨這個世界!)”
“怎麼?兄弟?恨我們?”莫塔裡安的叫罵聲還話音未落,從第一個笑眯眯現身的鬆鼠身後的陰影、樹叢深處,一個接一個地,走出了不同的動物。
莫塔裡安的聲音漸漸減弱、變得詫異並開始發出怪聲。
接著他在看到滿臉掛彩(?)的萊昂·艾爾莊森與(還未來得及脫掉盛裝的)羅伯特·基裡曼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伱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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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雖然很難評價,但結果倒也皆大歡喜的解決了莫塔裡安的問題,讓死亡之主得以(不是特彆高興地)與他其他的毛茸茸兄弟在第三個千年的東方神秘國度的土地上團聚(?)的晚些時候。
一條藍綠色的蛇從他的巢穴中小心地探出頭,看了眼樓上的燈光。
佩圖拉博家還亮著燈,而多恩家已經熄滅了廚房與客廳的燈光。還有一戶人家的主人則正在陽台上澆花,克拉克斯已經朝遠處飛去,馬格努斯則飛向另一個方向。
他嘶嘶地吐了吐信子,又縮回了自己位於他們門口樹下的隱蔽的巢穴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