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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們一行人正跟著帶路的綠甲戰士穿過一條山脊小路,這條路線咋一看沒什麼問題,但隻有走在它上麵的人才知道為何此處根本無需加裝防禦炮台或是守衛崗哨。
——太陡峭而狹窄了,幾乎不能說是有路,而應該說是“有一條刀刃般的山峰通往那個方向”,因為太狹窄所以根本沒有安置守衛的地形。
烏列爾冒險往他們來的地方看了眼,峭壁形成了長達數公裡的火山岩筆直的線條,讓他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這裡就像是馬庫拉格旗魚的背脊。”帕撒尼烏斯嘟噥著,聯想起一些不合時宜的東西,“我真希望自己能回到馬庫拉格的海邊……”
“噓……”出聲阻止他的是一名身穿黯淡灰甲的戰士,這個戰士據說是他們之中最擅長偵察的兩人之一,但他沉默寡言,也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與來曆——但在這樣一個鬼地方,這樣做也無可厚非,性格的謹慎不能代表什麼,而烏列爾允許他繼續參與行動的原因有二。
索爾塔恩告訴他,他的靈光從眾人身上掠過時沒有人有過於糟糕的反應,其次就是剛剛他們在攀登前進行的一番不太正式但非常有效的祈禱活動,這讓這群戰士如今看起來臉上有光,走路帶風,士氣大增。
當綠甲的阿斯塔特表示自己身體中的植入義體與武器機魂從未感覺這樣和諧過的話語一出,其他星際戰士在一番觀察之後也試探著向那串念珠上的黑白毛團祈禱。
結果是可喜的,基本上,或多或少地,他們感覺自己裝備的機魂都得到了某種程度的加強,很難用語言準確形容,就像是航行中朝著舷窗外看去,突然船首突破了一大團總是包圍著船隻的塵埃雲一樣撥雲見日。
他們之中有幾個認為這將會對他們馬上要開始的旅途很有幫助的人還再一次嘗試了一下祈禱。結論是需要避免使用讚美王座之類的詞彙,但需要用一連串溢美之詞讚頌鋼鐵之主,讚美其英俊(?)、智慧與天下無雙程度越高,機魂的響應度就會明顯提升。
雖然他們測試了一下,這也是有上限的,應該說抵達這些維護不是很好,使用次數過多的武器剛出廠時的狀態就是上限了。不過斯沃爾加德還是開玩笑地向“黑白毛絨之神”祈禱說“大家都是毛絨絨的,等下可以讓我的爆彈槍不用換彈匣嗎?”而被嚴肅地嗬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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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坐在漫遊港的餐館老位置包廂裡,拉彌讚恩抬起頭驚訝地看著忽地站起身又坐下的佩圖拉博bc——他的狗身上披著的擬人幻覺迷彩剛剛明顯晃動了一瞬間。
“怎麼了佩佩?”
黑發藍眼的男人十分不爽地轉動著腦袋。
“現在沒到零食時間……”
“……”
“你說什麼?聲音太小了。”
“我們應該在工作間隙出去多放鬆放鬆,多散步走走。”狗的聲音裡憋著一股氣,“總是坐在這裡工作很不利於……消化。”
一聲咣當的巨大撞擊與接下來飛起的餐盤與碗碟讓許多人心驚膽戰地在胸口做出天鷹禮或者任何他們信仰的宗教的禮儀——有幾位同一桌的客人在這之後驚訝地對視一眼又心懷鬼胎地錯開目光——這個餐館的範圍內不許發生打鬥與謀殺,這條規則是有其強大的服務員與安保員隊伍做保證的(靈能者們會發現靈能也有其因果),但很顯然有些撒謊或者互相撒謊的客人離開餐館範圍之後要好好談談了——
當然臨時被拉來當作送餐機器人的“懷特瑞斯”反應還是極快的,他在所有杯子和碗碟掉到地上之前重新用托盤接住了它們,並且奇跡般地沒有弄撒——他的其他“服務員”同僚以及在座所有識貨的客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拉彌讚恩也有點吃驚地看向機兵,“怎麼……德西瑪大師的機兵濕件已經可以模擬出這種人類的意外反應了……?”他恍然大悟地拍了拍大腿,“難怪他總是對我的訂購要求遮遮掩掩的!”
隨後這位第四原體的身軀壓低了聲音,鬼鬼祟祟地湊向對麵的人,“……這裡頭其實不是濕件,是他研發的憎……智能對吧?我知道了!我不會說出去的!唉呀!佩佩!難怪你不愛提軍械庫!保密嘛,我可以理解的。”
“不是……那個……沒有……算了。”
對麵的佩圖拉博bc咬牙切齒了半天,“所以我們現在出去走走吧!”
“沒問題。”站起來的人檢查了他們的幻覺迷彩裝備和其他東西,“走走走,我早就聽說漫遊港現在新增加了很多以前沒有的娛樂項目,說真的我連酒吧都沒去過!更彆說賭場了!我們能去看看嗎?我很好奇。”
“酒吧和賭場就算了,我們先散·步。”狗轉過腦袋,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用的是自己年輕時候的麵孔,並且現在兩人使用的都是不引人注目的凡人身形偽裝——實際上黑白花絨毛暴君依舊駕駛著他的無畏座駕,但在如今已經幾乎算是某個人的“聖地”的漫遊港上,概念力量的扭曲程度已經可以讓無畏使用如此小型的偽裝進行活動。
於是當兩名相同又不同但同樣完美的造物跨出餐館門口出現在廣場上的時候,高大的“安保員”們朝他們致意,排著隊的人們則紛紛向他們行禮,並用敬畏驚歎的目光注視著他們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這就是漫遊港最新的最大勢力的畫像:行商浪人卡洛西尼王朝的雙人執政官。
他們開始沿著這裡逐漸變得秩序井然又豐富多彩的街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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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列爾收回自己的思緒與目光。
即使星際戰士被改造過程中的催眠與洗腦手術已經儘力消除了他們的恐懼用以穩定他們的戰鬥能力、適應性與命令執行度,但有些東西是身為人類就無法避免的。
來自天然的、更古老的基因深處的危險警告。
比如此刻。
他們正在一個接一個用胳膊和靴子找到任何陡峭如尖刀般的黑色玄武岩峭壁上的支點,像是攀岩的人一樣一點點朝卡蘭-高爾挪動著。
而他們頭盔中的監測數據告訴他們,他們已經在數公裡的高空上,下麵飄上來的那些看似水流與飛濺水霧的東西實際上溫度高達數千度,其成分是融化的各種金屬與岩石,熔融的混合岩漿像是水流一樣衝刷著地表,隨後形成致命的瀑布落入更低窪處形成了冒著有毒濃煙的橙紅色粘稠湖泊。
山峰尖端的風呼嘯而過,它們寒冷而高速,惡毒地想要把每個攀附在岩石峰頂的戰士帶到溫暖的湖泊中,烏列爾的手指摳進岩石,一些碎屑掉了下來,他的盔甲伺服器發出了負荷咆哮,電子肌肉束收緊到了極限以幫助他在半空以一個不可能的角度轉了個身,把一條腿晃進下一個可供踏足的岩石裂隙中。
“我們還有多遠?!”
“還有兩公裡!”
“見鬼,來吧,夥計們,加油。”這是狼之兄弟,他正趴在一大塊玄武岩上,那姿勢看起來像隻馬上要滑下去的巨狼。
“我們必須在索爾塔恩麾下的泰坦們還有火炮集群對這段城牆發起攻擊前到達指定位置,否則我們將無法趁亂用上他說過會送來的‘橋’。沒有‘橋’我們就沒法快速地通過最後的城牆區域。”
“是啊。”血鴉智庫咕噥了一聲,“我從未如此希望自己專修的是念動力係或是大地元素親和過,可惜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