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今聽著屬下稟報,他這顆心還是忍不住一陣抽痛,仿若一個滿心期許的夢,碎了。
可很快,他又長舒一口氣,仿佛如此才是正常的,此前不過虛妄。
“罷了,拒絕便拒絕了,自此封印獸印,我命由我,好不快活!”
“她不就想白嫖不負責嗎?那些晶石就當是診金,不必要回來!”
“診金?爺,那可是您半輩子的積蓄,好幾千上品晶石呢,甚至還有幾枚稀有晶石!”屬下不禁感到肉疼,心說早知道爺要把晶石當診金,他就應當替爺留下一部分,回頭萬一有點什麼事呢?總歸是個退路不是?
紡老倒是無所謂,“不過是些死物罷了,還能抵得上我一條命重要?”
雖然不知道西溪到底用的什麼法子,是所謂的精神安撫也好,還是自創的某些法術也罷,總歸是救了他一命!
而且,他能明顯感到,渾身充滿了力量,有種釋放的快感,再也不需特意分神壓製。
“那……那個位置,咱們還爭嗎?”那個位置,自然指的是酋長之位,也是他們這些年共同的目標。
“一碼歸一碼,她救我性命,我還以晶石,便算是兩清了……總不能讓跟著我的弟兄們寒心!”
他眸光深沉,看著窗外,咬咬牙繼續道:“何況,以她的魅力,在猞猁部落,想要誰得不到?死一個胖橘罷了,不礙事!”
屬下:“……”說這話時,您可以不用這麼咬牙切齒的,這腮幫子,屬下都替您感到疼!
紡老不知屬下所想,繼續道:“昨天那事乾得不錯,隻是青麵猛獁到底過於蠢笨,胖橘畢竟是八級戰士,想要以此弄死他,太難!”
“屬下明白,下次一定找頭烈性凶獸!”屬下咬著牙承諾著,可他也知道若是真引來烈性凶獸,隻怕是頭一個死的就是他這個找來凶獸之人!
“不用你親自去!”紡老哪能不知屬下所想。
“近來南麵似有異動,我前些日子查探時發現了豹類的蹤跡,這類魔獸最受不了羅蘭香,一旦遇見必定發狂,你去尋一些,回頭弄到胖橘身上,我再找個由頭將他弄到南麵……”
“妙計!”屬下瘋狂拍起了馬屁,“爺這招真絕,不費一兵一卒,就置敵人於死地,而且不論是誰也查不到爺的身上!妙!真妙!”
“聽聞林家兄弟手藝不錯,不論是室內裝飾還是做飯燉湯都是一流,去告訴他們,西溪可是上等生育力和超上等精神力的雌性,未來必定成為大戶,機會就擺在眼前,讓他們可得抓緊,錯過了這輩子就等著孤獨終老吧!”
“爺,您這是想讓林家兄弟……”爺不是喜歡她嘛,之前還不允許人家納其他雄性來著,如今竟然還上趕著撮合旁人。
“她如今尚在孕中,身邊離不得人,林家兄弟合適。”胖橘死局已定,有林家兄弟相伴,想必,西溪就不會難過了。
雖然他們已無可能,但總歸喜歡一場,這些便算是他的補償吧。
對於紡老的謀劃,西溪自然不知,隻覺得近來獻殷勤的雄性愈發多了,若說一開始的確幫了忙,可數量一旦多起來,就有些疲於應付了,特彆是她如今身子愈發地重了,這覺也愈發地多了,經常睡得正香,突然床邊就站了人。
好幾次,她險些被嚇得從床上跳起來。
原本閒置的大鎖,也終於派上了用場,可即便如此,還是攔不住如蒼蠅般蜂擁而至的雄性。
因為這,胖橘也不再出任務,索性留在家裡保護西溪,免受雄性的騷擾。
紡老做夢也沒有料到,不過一句善意的提醒,竟給西溪造成如此多的困擾。
而更讓他無奈的是,不論他以什麼理由,亦或者族裡發生何等大事,竟怎麼也支使不了胖橘,他就跟生了根一樣,死死守著那小院,怎麼也不肯離開。
於是,他的計劃一再擱淺,隻能每日聽著屬下稟報,又有多少雄性去了西溪家,其中多少雄性得以見麵,多少雄性連麵都沒見著。
聽得多了,他隻覺得周身煩躁,原本已經輕鬆的身體,竟再次沉重起來。
他知道,這是獸化的前兆。
上次,他之所以前往公共雌洞,也正因此!
他知道,自己不該動怒,尤其不該在這樣關鍵的時候動怒,可他發現,一旦涉及那個雌性,他就再也冷靜不了。
於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他化作黑貓嗖嗖幾下,躥上了西溪家的院牆,居高臨下地看著屋中的瑩瑩燈光。
他看到,年輕的雄性正忙前忙後地伺候著,一會切肉片,一會燒開水,一會給雌性按摩身體,一會又化作貓兒窩在雌性懷裡秒變夾子精。
不要臉!
他憤憤不平地低吼一聲,聲音驚動了屋內的一雄一雌。
“什麼人?”西溪猛地一驚,雖然近來雄性來得挺多,但大都在白日過來,一旦夜幕降臨,雄性是不會再來的。
“喵唔……”胖橘抖了抖耳朵,懶洋洋地在西溪懷裡伸了個懶腰,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
西溪愕然,胖橘警惕性極高,尋常有點什麼動靜,他絕對是第一個躥出去的,可眼下竟然連起身的意思也無。
這不得不讓西溪懷疑,來的到底是誰!
瞧見小雌性眼神飄忽,胖橘不滿地哼哼起來,軟軟的肉墊附在西溪的手上,輕輕地拉扯著西溪的手指,嘴裡不住地發出,“喵嗚……喵嗚……”
西溪,你看看我嘛,外頭啥都沒有,你彆管啦!
西溪,小肚肚給你摸哦,隨便擼!
小肉墊給你玩哦,唔……西溪你的手好軟哦……
我真是最幸福的雄性了,西溪真好!
在胖橘一聲聲喵嗚中,西溪逐漸沉迷,忘卻了屋外之事,抱著胖橘睡著了。
而直到西溪睡著,胖橘也沒有起身的意思,繼續窩在西溪的懷裡,享受著溫暖的懷抱。
來了又如何?當初他可是給過機會的,可奈何自那一日後,他竟選擇避而不見,就連部落裡流傳著的西溪對他精神安撫一事,也被他強行摁下,不許任何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