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哭著哭著,哭聲竟變成了和聲,一開始她並沒有在意,想著許是自己太難過,所以產生了幻覺,畢竟自打被係統丟到一望無際的大海後,她所經曆的一切都挺玄幻的。
可當她淚眼朦朧地看到,麵前的乾草地上,赫然出現了一大灘的深色,她便再也無法自欺欺人地認為,這一切都隻是她過於悲痛而產生的幻覺!
畢竟,她躺在獸皮上哭,再怎麼樣眼淚也不可能流到距離她還有半米遠的草地上!
她悄悄地將手腕藏於寬大的獸袍中,自她修煉了精神力功法,掌握了那簡短有效的三種口令之後,這套複合弩就被她收起來了,沒想到如今竟還有用武之地!
她沒有猶豫,朝著麵前虛空就射了一箭,雖然她看不到對方,但她能夠肯定,那裡一定躺著個人!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躺在自己身邊,但就衝他不肯以真麵目示人,躲躲藏藏這一點,肯定沒安好心!
如今她孤身一人,不比獸夫們陪伴時,更需要提高警惕,將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險,儘數扼殺在搖籃之中!
果然,箭矢飛馳,帶走一縷鮮紅的血珠!
“誰?出來!”她厲聲喝道,與此同時第二支箭矢也毫不留情地射出。
隻可惜,這一次對方似有準備,這支箭直直地射在麵前的草牆上。
這茅草屋本就是用草堆砌而成,根本不含房梁結構,被這麼一箭射穿,竟轟然倒塌。
眼瞅著就要被活埋進草堆裡,西溪突然感到身子一輕,下一秒自己竟然出現在了草房外。
看著倒塌成廢墟的草房,以及完好無損的自身,她再也無法自我欺騙,這一切都隻是幻覺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喝道,“我知道你在,快出來!”
“……”沉默,沒有任何回應。
西溪皺了皺眉,對方似乎並不想現身。
她想了想,先前地上出現的一灘液體,以及她聽到的哭聲,隻怕是對方瞧見她哭,以至於共情落淚。
而從後來,即便被她射傷,可危急關頭對方仍選擇救她可見,這人對她應是沒有敵意的。
既如此,這弩箭怕是也無用,倒不如撤下以表達誠意!
於是,當著對方的麵,她大大方方地將弩箭拆下,攤著空空的雙手,“好了,武器我已經卸下,現在你可以現身了吧?”
“……”沉默,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就當西溪以為,雙方要這麼僵持下去時,突然發現被她扔在地上的弩箭飄了起來,緊接著箭尖上竟然見紅了!
不是吧,這是自個把自個給傷著了?還是說,被她射上了癮,如今她不射他了,他反倒是取來自傷?
隻是,即便如此,對方依舊沒有現身,隻是小小的箭矢尖尖上,冒出一串的血珠子,一滴滴地落在了地上,看得西溪臉頰抽搐。
話說,她射過去時,都沒傷得這麼狠吧!
“那個,你要不包紮一下?”試探著,西溪取出些布條來,這還是臨出發時,暖暖送給她的,說是某種魔獸的腸衣,用來束縛性止血效果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