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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拐杖掄過去,罵道:“不成器的東西,還不將人家妻主還回去!”
卻不料,廖竹接下來說出的話,卻直接震驚四座。
“冥長老,我決定了,我要退出主家,前往分支也好,淪為流浪獸人也罷,冉雪這樣的雌性,即便成為了聖雌,但她品行不端,我是萬萬不能配她的,就算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絕不屈服!”
此言一出,原以為廖冥長老定會暴怒,怎料對方竟隻是揉了揉眉心,略顯疲累地說,“族中隻說讓你配聖雌,又沒有點名道姓說讓你一定配冉雪,你看不上她,自然也沒有人強迫你,你再等上一年,等明年接了新聖雌,你再配也不遲,何必拿前程開玩笑,說什麼退出主家這樣的話!”
怎料,他這話說完,廖竹還沒說話,冉雪卻受不了,尖叫著,“冥長老,咱們可說好了的,竹哥哥早就內定是我的獸夫了,我連第一獸夫都給踹了,就是為了將位置留給竹哥哥,您怎麼說話不算數!”
“更何況,我可是咱們廖家五年來唯一的聖雌!錯過了我,誰知道還要再等幾個五年?竹哥哥這般高的戰力,他等得起嗎?說不定,過個一兩年,他就徹底獸化,變成一頭嗜血怪物了!”
若說前半句,廖冥長老聽了,還會心生幾分愧疚,可這後半句,分明是在詛咒他們家廖竹啊!
雖說聖雌珍貴,但再如何珍貴,能比得過養在身邊,看著長大的主家晚輩嗎?更何況,廖竹不是一般的晚輩,他戰力之高、天賦之強,實屬百年之最,是他們廖家壓過另兩家的希望!
而這樣一個人,竟遭這般惡毒的詛咒!
難怪廖竹對她不喜,就是他,一個老人家,也不會對這樣一個小雌性有任何好感!
但多年的涵養,使他不至於破口大罵,隻淡淡地道:“締結獸印,講究個你情我願,廖竹既然不願,你又何必強求?”
看著對方仍然不忿,未免她有什麼過激舉動,廖冥長老隻得寬慰道:“你放心,你既已成為聖雌,老朽自然會接你回去,屆時族中青年才俊,任你挑選!
聽到這話,冉雪這才展顏一笑,同時還不忘得意地瞪了君鬆、雲錫以及廖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錯過我,是你們的損失!
隻可惜,這三人都未曾施舍她一個眼神,甚至都不曾注意到她的挑釁。
被無視的冉雪將怒火發泄到場中唯一跪趴在地的雲錫身上,抬起一腳狠狠地踩了下去,仿若要將雲錫的脊背踩斷!
好在,雌性到底是雌性,尤其還是一名沒有任何戰力的雌性,除了在雲錫的獸袍上留下一大腳印外,並沒能造成太大的傷害。
隻不過,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雲錫卻在這一腳下向前飛撲出去,滑了足足有五米遠,方才勉強停下。
“嘶……”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才捂著後腰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
指了指冉雪,又指了指自己,最後又不知是指向廖冥長老還是廖竹,總之滿臉委屈、驚愕、恐懼,交織在一起。
全程一句話也沒說,卻將意思表達得清清楚楚。
廖冥長老一張老臉黑如鍋底,冉雪這不是在踹人家獸夫,這是在打他的臉啊!
他剛做主替廖竹拒絕了她,她立刻就給他甩臉色!
不敢明著甩,於是柿子挑軟的的捏,揍彆人家的獸夫,還真是有本事!
正如雄性不得傷害雌性的規矩,雌性同樣不可以無辜毆打已婚雄性!
已婚雄性,作為他妻主的私有物,同樣是受到獸神大人保護!
退一萬步講,就算雲錫真有什麼錯,冉雪大可以向西溪控訴,然後由西溪施以懲罰,而不是冉雪越俎代庖,毫無章法地踢踹人家的後腰!
這邊吵吵囔囔的動靜,終究驚動了西溪,她再也無法安心地啃著鮮肉包,在廖竹的手心裡瘋狂掙紮,似乎迫切地想要為自家獸夫做些什麼。
廖冥長老注意到,又是一拐杖招呼過去,怒罵出聲:“你怎麼還圈著人家妻主,非逼著老朽動族法是吧?”
其實,早在小倉鼠開始動時,廖竹就想放了人家了,隻是糾結該怎麼放比較穩妥。
畢竟,冉雪的情緒不大穩定,若是這時候放下去,他怕對方會傷害到小倉鼠!
於是,在廖冥長老的監督下,廖竹將小倉鼠慢慢放在了地上。
果不其然,冉雪一看到這倉鼠眼睛都紅了,心說竹哥哥怎麼不願意與她結印了呢,合著竟是被這小倉鼠勾了魂,看她不踩死她!
可惜,她這邊剛一抬腳,廖冥長老的拐杖立馬就過來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記深深的眼刀。
敢當著他的麵,毆打已婚雄性,已屬失職,若還當著他的麵,踩死了一名孕雌,那他真可以引咎退出主家了!
就連廖家,也會因此事,在皇城再也抬不起頭!
冉雪隻是狂妄,但卻不傻,敏銳地察覺到冥長老不喜,連忙收回腿,老實地站在一旁,故作乖巧的模樣。
警告過後,廖冥長老並未追究,轉而背過身去。
在獸世,不論是雌性還是雄性,以獸形化作人形時,都是赤身裸體的,有涵養的人都會選擇主動避開。
當然,這裡人多,並非所有人皆有涵養。
司空鴻宇取出一張寬大的獸袍,徑直蓋在了自家妻主的獸身上。
隻是,剛蓋上去的瞬間,卻又被廖竹一把揭開,無視獸夫四兄弟的怒視,廖竹自顧自地取出一張素白的紡織布,小心翼翼地蓋在了西溪的身上,“獸袍厚重,恐會押著小倉鼠,還是用紡織布吧,輕盈的同時,也更加親膚,不會劃傷她。”
司空鴻宇眯著眼睛,盯著那張紡織布,不愧是上三家,這樣極品麵料也能隨手拋出。
反觀他們燕山,雖說也在中大陸,但族內無人掌握紡織技術,要想獲得上等布料,隻能前往中大陸購買。
而這樣品質的布料,價格極其高昂,就連他祖母,都隻擁有一件紡織麵料的衣裳,唯有正式的大型場合,放才舍得拿出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