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德帶領著眾多人如同潮水一般迅速退去,波粼軒眨眼間變得鴉雀無聲,安靜得似乎可以聽到呼呼作響的風聲,那聲音宛如哭泣和訴說,讓人感到無比淒涼。
而另一頭的勁竹軒,猶如鬨市一般,好不熱鬨。
沈淮澈被抬回來時,眾人如眾星捧月般簇擁著,他們的腳上仿佛安裝了風火輪一般,風馳電掣,一溜煙就到了。
一同隨行的還有莫家二郎,沈淮澈的表哥,名喚莫如季,與沈淮澈一樣,剛過及冠之年。
因著與沈淮澈同在太學,自幼常年客居在長安侯府中,也算的上是半個主人家,這便也跟著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隻是他為人實在古板,見下人們要將沈淮澈搬到布置好的婚房中,連忙挽著長袖,將人攔下,不讓人進。
僵持中,他搖頭晃腦地說道:“此乃君子之道,不可如此行事!”其語氣充滿了威嚴和莊重,頗有大儒之風。
接著,他又補充道:“吾等當以仁義為本,遵循禮法,方能成就大事。若違背禮法,則會引起眾人非議,甚至導致社會動蕩不安。故吾等應當謹守禮法,不得有絲毫偏差。”
正巧,沈淮澈悠悠轉醒,聲音還有些虛弱。
“表哥所言極是,哪有新郎比新娘還快入洞房的道理?”
他像被春風喚醒的樹苗一般,微微撐起身子,卻難擋風雨侵蝕。
沈淮澈抵對著莫如季笑著點頭,隨後又對著自己的貼身隨從輕聲細語地吩咐道。“將我搬到偏房去就好。”
得了令,眾人這才放心,按著吩咐行動。
沈淮澈剛躺下不久,府醫率先到了。
一番望聞問切下來,也隻說是勞累過度,需得好好靜養。
正巧莫柔雲將前廳的事安排好後,匆匆趕來。
“怎麼將我兒安置在偏房,你們是怎麼當差的?”
莫柔雲上來就對著奴仆責罵,一係列的事發生,讓她早就憋了一肚子氣。
莫如季趕忙走到她麵前,對她拱手作揖:“姨媽,是如季吩咐的。”
原本還打算發作的莫柔雲瞬間有些啞火了。
她了解自己這個侄兒的性子,讀聖賢書讀的腦子都不會轉彎似的。但凡是有一點不對的,都要論上幾番。
說的難聽點,那就是實在迂腐!
其實仔細論起來,也確實沒有這般行事的道理。
“罷了,偏房就偏房吧。”
隨即扭頭,對著府醫詢問沈淮澈的情況。見府醫說不出個什麼,煩躁的揮手讓人退下。
最後還是莫如季出麵將人勸走,這才消停下來。
萬俟攬月推門進來時,偏房隻剩下沈淮澈和莫如季。
對著兩人一一招呼:“淮澈,如季。”
他們三人相識已久,感情甚篤,是至交好友。
“攬月,你怎麼來了?”見到來人,沈淮澈臉上帶著笑,“攬月兄怎麼不去前廳吃酒?”
萬俟攬月先是動作輕柔地將手中的折扇合上,接著又微微皺起眉頭,緩緩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