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辛月,我根本就不看好拿著錢就能救她母親的結局。
我不是把人都看壞了,在有怨恨的情況下,我主張不要把人當成好人。
因為人的善良,隻要有一次的背刺,就會陷入萬劫不複。
我點上根煙,沉默著,靜靜的抽了一小半,辛月在焦慮的等待著,最後實在忍不住了,低聲道:
“陳先生,我知道這樣說很突兀,可是我可以答應你,隻要你幫我將母親從那個家接出來,我什麼都答應你,我可以給你做任何事。隻要你需要,我一輩子都是你的。”
“你想怎麼辦?”
我將煙頭摁在了鹽缸裡,吐出一團煙霧,並沒有避諱對方。
什麼二手煙之類的,這個時代還沒有那麼大的約束。
“我拿著錢回家,把母親接回來。把他拿的彩禮賠給對方,不就可以嗎?”辛月天真的反問,雙手死死的捏著衣服的下擺,期盼的盯著我。
“沒那麼容易,你想簡單了。行了,事情我知道了,我想想,你先回去。”
“陳先生,我母親病了,她的身體已經拖不了多少日子,求你一定要救救她,她一輩子吃的苦,比誰吃的都多,她不該活在黑暗裡,見不到一縷的陽光。
我知道那個男人哪怕偷拿了彩禮,也不會給我媽治病的,他覺得我和我媽欺騙了他,我媽會被他逼死的。”
嗚嗚嗚——
麵對辛月下跪哭泣和懇求,我不為所動的拿起電話,接通了內部電話給了黑子:“來一下,幫我把人送走。”
離開我辦公室的那一刻,辛月的眼中滿是絕望。
也不知道在外麵,米娜對她說了什麼,才讓她的臉色好了很多,不那麼慘白了。
“老陳,你不會看上了你女兒的家庭教師了吧?”
米娜半邊屁股坐在我的辦公桌上,勾引的意圖很濃,似乎在對我說:眼前的大餐不吃,卻要人家一個啥也不懂得柴火妞,你虧心不虧心?”
“出去,把門關好。”
“冷血的男人。”米娜扭動著腰肢,像是條美女蛇般的靈活妖嬈,看地我一陣火大。
我不由地摸著下巴琢磨,是不是真的給自己找個女人養著?
隨後,我給老鬼打了電話,問他在辛月老家的關係。得是那種可靠的人,能頂得住事的那種朋友。接著讓黑子準備跟老鬼去一趟辛月的老家。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驗證辛月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好在這些都不難查,第二天就得到了回信,沒有欺騙。
在坐立不安的等待了一天之後,辛月被我叫到了家裡,然後我指著黑子對她說:“這是我保鏢,他跟你一起去將你母親接出來,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會給你母親辦理離婚。錢的問題我解決,你跟著去,除了認人之外,什麼都不用做,什麼也不要說。”
辛月頓時欣喜萬分,不停的給我鞠躬道:“陳先生,我去就可以了,不用太多人。”
“你去,你帶著錢去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辛月紅著臉,感覺被我侮辱了似的爭辯道:“陳先生,我答應的事不會改變,更不會帶著錢偷偷跑掉。我可以讓你的保鏢跟著,但是我也想要告訴您,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快走,看到你就有氣。”我捂著額頭無奈道:
“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年輕女人,帶著幾十萬回家,不被賣了才怪。我讓黑子跟著你是保護你,還有人在你老家縣城等著你們,連你們倆回去我都不放心,你有什麼膽量說自己能辦到?”
“還愣著乾嘛,還不出去!”
辛月委屈的看著我,她真沒想那麼多。
等到我將其中的原委告訴她,這才明白,我並非是不信任她,而是保護她!
心頭暖呼呼的,自從記事起,她就沒有怎麼被人關心過。
她就像是野草般地活著,倔強的感受著這個世界的寒風,飛雪和暴雨,心中早就被凍得冷冰冰的心,忽然間有種被溫暖包裹的感覺。
要是……他說話語氣好一點,就更好了。
辛月心裡渴望地想著。
就在她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我正好站在她邊上,然後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用了點力氣。
瞬間,辛月仿佛被電擊了心頭,整個人都繃緊了起來,隨著我雙臂用力,她緊繃的身體漸漸鬆弛了下來,腦袋輕輕的靠在了我的胸口,她0左右的身高,在我這個北方大漢的懷裡,有點小巧玲瓏。
感受著辛月略微顫抖的身體,也許是太緊張了,嬌小的後背硬邦邦的不自然,但有種好聞的味道,就像是梔子花的氣味,讓我心神不由地一漾。
辛月有種錯覺,仿佛自己整個人都被沉浸在溫暖的溫泉之中。
每一個毛孔都仿佛張開了似的通透,輕鬆緊繃的神經,也漸漸的放鬆下來,一直以來困擾自己,經常讓自己做噩夢的困境終於要被解決了。
全身放鬆的那一刻,她真想靠在那個寬闊的胸膛上好好睡一覺。
她都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在見到了我之後,她才發現,那些離她而去的陽光、雨露、輕柔的風一下子都聚集了起來,再次來到了身邊。
唯一讓她有點不滿足的是,這個擁抱的時間並不長。
巴掌大精致的小臉有點意猶未儘的留戀。
一個女人,尤其是個長期處在極度缺愛生活中的女人,她的內心是極其脆弱的,她可以扛住最惡毒的辱罵,也能接受最苛責的工作。
卻也抵不過一句溫柔的話。
辛月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她遭受了太多的冷漠和痛苦,倔強的活著,就是期盼人生中的溫暖,哪怕這樣的溫暖是施舍而來的,她也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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