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忙的,就不要耽誤他老人家的時間了。”
“可是……”
黑子還想要解釋,被我抬手打斷了,沒看見我正忙著嗎?
給女兒陳牧童拍攝舞蹈畫麵,這是我正在做的事。
不得不說,草原上都是能歌善舞的民族,哪怕是個小縣城的文化部門下掛靠的舞蹈團,在湖邊點起篝火,跳起舞蹈來,靈動且壯美的舞姿,讓人讚歎。
陳牧童穿著民族服飾,笑的很開心,絲毫不在乎自己掉了的門牙。
我躲在攝像機後麵,盯著屏幕,絲毫沒有發覺,身後站著個不請自到的人:“小陳啊,我怎麼感覺你不歡迎我這個老朋友呐!”
“任總,我這裡晚餐油膩,怕您老人家吃壞肚子。”
我下意識的說出口,意思再簡單不過,我不準搭理他了。
不是說這人不好,而是這個人和我不契合。
大家沒有合作的機會,也沒有合作的意向,就沒有必要打擾彼此。
人到了一定的地位,說話一般都直來直去。
這種不是性格使然,而是為了讓周圍的人不產生沒必要的困擾,讓人猜自己內心的意圖,說半截話有上位者的惡趣味,但這不是做事的風格。
人之所以要偽裝自己,要用語言來將自己放在無害的一方,大概率是想要算計對方。
說白了,就是地位使人不需要太多的偽裝。
可有些人是性格使然,或者年輕的時候吃虧吃太多,以至於一輩子小心謹慎。
任總可能是後者。
我回過頭,發現任總不請自到,頓時有些無語:“任總,您來都來了,我還能趕你不成?”
任總難得完成了一天的工作,略顯輕鬆的走到我邊上,我的人立刻給他送來了折疊椅,讓他好坐下。
隨行的車隊太顯眼了,就那輛比拖掛車短不了多少的大型烏尼莫克旅行車,想不被發現都不行。
之前任總的保安團隊還擔心我是故意接觸他們,現在也漸漸的放鬆了警惕。能擺出這樣排場的人,本來身份就不簡單,加上我們的車隊真是來旅行的,順著高速路一個個景點停靠,比他們視察工地要爽快的多了。
當然,還有烤全羊的香氣飄出去太遠了,讓人欲罷不能。
“哎呀,我年輕時候忙工作,後來創業更是忙碌,沒有像你這樣,事業有成還能想著陪伴家人,現在想來,確實有點後悔。”任總感慨著寥落的情緒,一個企業家,很少能經常在家和親人團聚。
這是很多企業家的無奈。
他要不是盯著我家廚師的餐車,我真信了他的話。
似乎看出了我表情中的玩味,任總嗬嗬一笑:“比不了,真比不了。出門旅行,連廚師都帶了魯菜和粵菜廚師,小陳,你的生活太讓我羨慕了。”
草原上的美食並不適合平原上的人吃,一頓兩頓無所謂,吃幾天就能讓人不消化。
沒辦法,高熱量,高蛋白的食物,不是咱們這種吃慣了碳水的肚子能消受得起的,任總大概也是這種情況,有苦難言。
任總話趕話的說著,他還是想試試,收購我名下的製造公司。
不為工廠,就是為了杜瑉的團隊。
一個草台班子,能夠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就推出一款產品。
甭管產品的品質如何,就這份執行力,就是他名下公司欠缺的。
尤其這個產品表麵上看並不高端,質量也普通,設計更是無從談起,可難度一點也不小。
自家也做手機,自家的手機從設計到投產,用了多久,他能不知數嗎?
在他看來,他需要這麼個團隊,有執行力,也有足夠的創新能力,更有大公司沒有的想象力。
如今的華為,已經是個大公司了,大公司就有大公司的通病,同時也是優勢,在大戰略上擁有足夠的底蘊和發展潛力。但在細分領域卻略顯不足,說白了,這已經是一艘大船,調頭不容易,但未來已是星辰大海。
而菠蘿手機讓杜瑉的團隊走到了台前,不如說,從菠蘿手機的成功看到了截然不同的發展方向。
自從加入世貿組織之後,華夏的製造業得到了飛速的發展,但這種發展是有一定局限性的發展。
世界工廠的稱號說的越來越多,以至於很多時候我們自己都認為自己是打工人,給全世界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