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錢維峻更喜歡用事實分析去判斷,老鬼就是將證據擺出來,讓你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陳總,老韓他不容易,而且我這辦廠缺人,他一個電話就來了,公司建立到運作起來,他居功至偉。陳總,給他一個機會,求求你了……”
“這可不是隻有他一個人,還有其他人,你不妨仔細看完了再說。你說他有功勞,但有功勞也不是犯罪的理由。已經查出來的問題,包括倒賣原料,收受賄賂,至少在五十萬,難道好朋友就該讓你為難嗎?如果這樣的朋友你都認不清,活該你被坑。”
“現在,給我滾回自己的辦公室去,想好要怎麼辦,再開口。”
“杜瑉,記住,開公司不是開善堂。”
杜瑉滿麵愁容,雙腿發軟的從我的辦公室離開。
目送他離開之後,我也離開了公司。
都是杜瑉最信任的人,但同時也是這幾個人,在杜瑉最需要的時候,背叛了他。也不能說是背叛,而是在幫著杜瑉做事的同時,給自己謀利。
而這些利,都是我投入的資本。
先鋒製造公司的投入資金有將近兩億,除去當初買地買廠房的七千萬,另外投入的錢都是真金白銀。
還有貸款,總運營的資金差不多在三億左右。
加上流動資金的周轉率,資金的總流動金額的數字超過七億。
也就是將有七億的生產,製造,采購,物流,這些環節的資金流動。
這麼龐大的一筆數字,對我來說或許真不多。
但對普通人來說,在這座金山上咬一口,就能滋潤好多年。
貪婪是人的原罪,可真正發生在自己最信任的人身上的那一刻,杜瑉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邊是親情友情,一邊是製度法律。
殺雞儆猴?
六親不認?
真要這麼做嗎?
杜瑉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頹坐在老板椅上,雙手捂著臉龐,無聲的哀泣宛如心頭的血,永遠也流不乾淨。
怎麼辦?
保人?
我是什麼樣的人,杜瑉心知肚明。
彆看杜瑉如今在羊城的企業界名聲鵲起,尤其是在官場,更是沒有人敢惹的存在。
可這些彆人看不出來,杜瑉還能不清楚嗎?
如果沒有我在背後,他的名頭是個官就能踩幾下。真要是脫離了我的庇護,他什麼也不是。
一邊是朋友,一邊是靠山。
尤其犯事的還有親戚在裡麵,真要是由杜瑉去處理,他大半輩子的人際關係就要葬送。
但是杜瑉不敢賭,賭我會給他一次機會。
想到了家裡,想到了初戀,如今是他二婚老婆肚子裡的孩子,想到老邁且一身慢性病的父母,還有嗷嗷待哺的一兒女,他不敢懈怠,更不敢失去這份工作。
他真的被逼入了絕境,雙眼通紅的抓著辦公桌的角,整個人都被氣得發抖,怨恨的低聲咒罵起來:“你們怎麼敢,怎麼敢這麼做!”
被逼到絕境的杜瑉知道我想什麼,他該乾什麼,可是內心的不成熟,讓他在麵對這類難以處理的問題時,心如刀絞般的痛疼。
整整一天,杜瑉連辦公室都沒出來,即便是有人來敲門,都會被他在房間內無情的怒吼嚇走。
夜晚,天色漸暗。
當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的那一刻,杜瑉這才發現自己在辦公室裡竟然坐了將近七八個小時,這期間,一口水沒喝,一粒米都沒吃。
“不用等我,晚上要加班,你要照顧好自己,對,明天回來。等大老板離開之後,才會好一些。”
放下電話之後,杜瑉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怨毒和狠辣,咬著牙低聲道:“彆怪我!要怪就怪你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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