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甚至敢拍著胸脯擔保,這條街上老頭們,想喝陳文馨洗腳水的下流胚子,不止一個。
就是沒好意思說出來。
當然,他肯定不在裡頭。
為了掩飾內心的尷尬,老丁轉移了話題:“對了,你下棋水平怎麼樣,我們這條巷子裡,有個老家夥下棋真黑,總是出陰招”
對方如同機關槍一般的語速,讓陳文遠有點跟不上趟。
摸著鼻子,有點不自信道:“我水平一般。”
陳文遠很奇怪,對方的姓名他都忘記了,對方最多也就是聽老街坊說過他回來了,就當天晚上來邀請他參加活動。
這在大院裡,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周圍鄰居都是上下級,或者是同事。
有著一套更為嚴苛的人際關係處理方式,距離感,分寸感,甚至是級彆高下的等級感。
什麼都有條條框框約束著。
整個人都仿佛生活在了一個個被圈好的圓圈裡活動。
憋屈。
沉悶。
甚至了無生趣。
陳文遠對現在的生活一切都那麼的新奇,甚至有種在這裡養老的打算。
快九點了,陳文馨用電話催促了好幾遍,陳文遠都說快回來了,就是不見人回家。
也不知道她第幾次在門口等人了,終於路燈下,幾個老頭晃晃悠悠的走著。
去的時候好兄弟,來的時候,老丁竟然和陳文遠鬨起了脾氣。
“老陳呐,要不怎麼說讀書人陰險啊!你說不怎麼會下棋,卻把我這棋王斬落馬下,還剃我光頭,你傷了老兄弟們的心呐。”
陳文遠哀歎,他沒想到這幫老夥計的水平如此低下,他稍微認真點,就被殺了個丟盔棄甲。
不過陳文遠雖然在精神上侮辱了他們,但他知道彌補的辦法:“明天中午,烤肉季,我請諸位,一定要捧場。”
“這多不好意思啊!”
“有好酒沒?”
“五糧液,茅台,汾酒隨意點,隻要大夥高興,我都可以。”
“老陳,你還是沒變,當年就大方,沒想到現在更大方了。”
“我到了,明兒見!”
“明兒見!”
推門進入院子,插上門閂,還沒回頭就感覺到有一雙眼睛的目光盯著自己,那種常年被訓練出來的謹慎感,頓時讓他臉上掛著一副諂媚的笑。
“我說大哥,你這出去玩,也得有個節製吧!”
“忘了,忘了。以後不會了。”
陳文馨也不想多說,隻是她都等了這麼久,不說兩句,心裡虧得慌。
同時她也承擔不起大哥出意外的結果,畢竟是老巷子,彆的不說,貓貓狗狗就不少,晚上天黑,稍不注意腳下,摔一跤就麻煩了。
或許年輕人沒事,老人就難說了。
到時候她沒法跟陳峰交代。
陳文馨無奈的歎氣道;“老宅我一年也住不了幾天,你要是喜歡,就住下吧!隻不過就你一個人住這裡我不放心,等聯係上陳峰讓他幫忙找個人照顧你,我也就放心了。”
“這不好吧!”
心裡明明已經心動了,可是嘴上卻說著不好意思的話。
而劉穎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發現了問題,就解決問題。
當然,她一直以來都不認為老陳是個問題。
畢竟都生活了多少年了,總不至於退休了,還生出叛逆期了吧?
來到我在京城的彆墅,站在門口,劉穎深吸一了一口氣,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彆墅的保姆之一,她見到劉穎的那一刻,愣了愣神,隨即記起來,是老板的母親,恭敬的請人進了房子。
“太厲害了,還能這麼做麵食啊!在我們那裡,隻有麵條和雲吞,才算是真正的麵食。”
“讓我試一試吧!”
一個從容且自信的漂亮女人誇讚著房子裡的女廚師,後者還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太太,您太客氣了,沒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