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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陳牧童再黏人,也還是個孩子,睡意說來就來,很快就在我身邊呼呼大睡起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我感覺肚子上一雙小腳,一直在蹬。醒來才發現,原來是陳牧童的小短腿,不安分的倒騰著,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夢,一點也不安分。
整個身體都已經在被子裡橫過來了,腦袋都快在床沿外了,見到這一幕,我不由搖頭,將她抱著將腦袋貼著枕頭。
早晨五點。
習慣了早起的我穿戴之後,走到了院子裡。
偌大的院子,有幾個應急燈亮著,將黑暗驅散了不少。
京城的冬天,不到六點半,天是不會大亮的。
天氣有些寒冷,讓我的身體有點緊,不過這種環境我已經習慣了,在武當山的時候,早晨起床和現在的溫差差不多,可在山上,哪有那麼好的保暖設施?
將身體舒展開之後,我開始在院子裡做準備活動。
清晨,寂靜的如同是一個人的天地。
老宅的院子不算小,大概有兩百平的樣子,這已經算是中等規模的二進院。
就是前院比較小,但也有個天井的休憩之地。
垂花門內,就是另外的一方天地。
感覺到身體漸漸的暖和起來之後,我開始了一天的鍛煉,自從去了一趟武當山,我逐漸減少了跑步,力量訓練也相應的減少了,不是完全沒有,就是量已經很少,就是維持個狀態而已。
吱呀——
開門聲並沒有讓我警覺,畢竟在家裡,還能闖入個外人不成?
劉穎目光呆滯的看著那個在院子裡站樁的背影,心中思緒萬千,沒想到一場背叛的婚姻,讓兒子原本喜歡睡懶覺的人,被逼成這樣。
年紀大了,睡眠淺了。
她也是聽到了院子裡有開門聲,這才起來看看。
沒想到是兒子在鍛煉身體,劉穎此時此刻,心中百味雜陳,暗忖:“男人的思維或許真和女人不一樣,小峰自從離婚之後,變化實在太大了,可是自己還把他當成以前的那個兒子,必然會適得其反。”
也許,在離婚後,小峰的世界裡,再也沒有依靠。
想到這裡,劉穎不免對王琳的怨氣多了一層。
以前是以為她愚蠢,現在看來,除去對親人的傷害,她不僅僅是愚蠢而已,而是本質上的壞!
我動作沒變,回頭問:“您怎麼起來了,現在還早。”
“不早了,小霞應該在前院餐廳裡準備早餐了,我年紀大了,也睡不著。”
劉穎好奇的看著我宛如石雕般的動作,好奇道:“你這是紮馬步?”
“嗯,算是吧,是道家的站樁,前段日子去武當山學來的,還有八段錦。”
“八段錦,這我能練嗎?”
劉穎不由得好奇起來,人一旦到了歲數,各種各樣的病就會找上門來,劉穎也經常覺得身體不爽利,不是胳膊會酸痛,就是脖子緊了。
“能,等我收功之後,我在前麵做示範,你試著跟上。”
母子兩人,從來沒有過這樣和諧的一麵。
等到日上三竿的時候,陳牧童在迷迷糊糊的站在房門口,口中呢喃的叫著:“爸爸。”
我這才意識到,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從陳牧童的生活中褪去,恐怕她這一輩子都將生活在陰暗之中。
吃完飯。
我問陳牧童:“童童,想好去哪裡玩了嗎?”
“我想去圖書館。”
陳牧童的回答很讓我意外,甚至我不確信的看向了劉穎。
劉穎委屈的扭過頭,不好意思的辯解道:“我沒逼過她,彆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