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停機坪上揮了揮手,也不管梅姐有沒有看到。
如果說上車出發去機場的時候,是擰著眉,心早就已經亂了的梅姐,在上了飛機之後,看到停機坪的那個我,揮動的左手,從心底裡泛出的喜悅,讓她有了一種心安的依靠。
她很想從飛機上跑下去,撲到那個男人的懷裡,告訴她:不走了。
她溫柔的揉著並沒有任何臃腫的肚子,嘴角洋溢著母愛的笑容:“孩子,你有一個好爸爸。”
想要馬上下飛機,告訴他不走了。
可是又有點下不來台。
畢竟,對梅姐來說,如今的香江已經沒什麼人了。
她本來就一個外甥女李恩熙,還留在了魔都,她一個人回香江多孤單呐。
說是去安胎,哪有和家人在一起舒心。
至於李恩熙為什麼不跟著回去,她其實也看出了梅姐的不對勁,但是沒辦法去勸解,隻能選擇關注。等梅姐真去了香江,她估計也要前後腳跟著去。
留在魔都裝修房子不過是托詞。
我發現梅姐的不對勁之後,就已經知道了對方內心的焦慮。
一席話,就將她所有的疑慮都打消了。
梁笑笑走近梅姐,低聲溫柔道:“李女士,飛機要準備起飛了,讓我幫你把安全帶係上。”
“對不起,我想問一下,我剛懷孕,坐飛機是否……”
梁笑笑臉上的笑容停頓了一下,抱歉道:“為了您和寶寶的安全,改乘火車或許更適合您的出行。”
這讓梅姐為難了起來,猶豫再三,給我打了電話。
看著撲在我懷裡的梅姐,小女人樣子的扭捏著,我不禁好笑道:“不走了?”
“不走了?”我用風衣裹著梅姐嬌柔的身軀,在她耳畔低聲調侃。
“我之前……誤會了。”梅姐有些破防的哽咽道。
梅姐為什麼要走,其實我心知肚明,為了給我和顧清秋騰地方。
或者她覺得自己輸了,輸在了,根本就沒有和她有過任何較量的顧清秋的身上。
至於其他都是假的,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去思考接下來怎麼辦的問題。
至於去香江安胎養孩子,重要嗎?
我的身份,我的孩子在全世界任何地方出生,都沒有區彆。
原本她以為自己這次輸的一敗塗地,可是我卻讓她明白,隻要她心不變,她永遠不會輸掉自己的人生。
因為我不允許。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以為憑借你的聰明,早就看出來了。”我笑嗬嗬的道。
人隻有在情緒變化大的時候,才能看到最真實的本性,這算是我的惡趣味。
“你一點都不心疼我。”梅姐的撒嬌與眾不同,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卻趴在我胸口,貪婪的吸著我身上的味道,就是不想起來。
梅姐還有點不好意思,在這個家裡,她是年紀雖大的,也是最為懂得人情世故的女人,隱隱中有女主人的風範。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我也不會家裡有一個女主人替我發聲,或者說,是唯一的一個女主人。
我更傾向於各司其職的家庭分工。
梅姐非常善於拉攏人,這在她孩子沒有出生之前,卻是個變數。
誰也無法保證,一個女人做母親之後,為了自己的孩子,會做到什麼程度的變化。
梅姐也是人,也是個女人,將來也會是個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