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西城一處破爛的民宅前,奇瑰將門打開,隨手將手中的肉團丟了進去。
這就是他們剛剛擊殺的無形之敵。
剛剛顯露身形之時,還有一點人的外表,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它體內的血肉不斷蜷縮,最終凝成了一塊肉團。
奇瑰對此倒很是習以為常,很是熱心的跟葉穹解釋道:“這就是墮落者死去的姿態,怎麼樣,很方便攜帶吧。”
方便倒是方便,但你這玩笑是不是有點太地獄笑話了
將地上的肉團拿了起來,依稀能夠聽到“砰砰”跳動的聲音,仿佛此刻他手上拿的是一個活著還在跳動的心臟。
目光看向奇瑰,開口詢問道:
“這到底是是什麼東西”
奇瑰思索了一番,開口回答道:“鬼神教會的人管這玩意叫血核,蘊藏著墮落者生前使用的諸多能力。”
“也就是說可以吸收”
“可以是可以,但沒有人敢這麼做。直接吸收血核的人,無一例外,都會精神失常,就算一時沒有事,也會慢慢被血核原主殘留的意識吞噬。
所以這玩意,一般都是交到鬼神教會的教徒手上,由他們進行洗禮,將血核中的汙穢消除過後,再進行吸收。
不過這樣子做的話,血核內蘊藏的能力會大打折扣,一般隻能夠保留原主一到兩種能力。”
“但這種清除汙穢過後的血核,價格不會便宜到哪裡去吧”
聽到這句話,奇瑰的神情肉眼可見的落寞,回答道:
“可不是,這東西都是大人物們用的,我們這些泥腿子哪有資格享用。
老板,我尋思著這玩意在我們的手上也沒有什麼用,要不改天送到鬼神教會回收還能賺上一筆。”
麵對奇瑰的提議,葉穹隻是搖了搖頭,選擇了拒絕,現在金幣對他的作用並不算特彆大,他需要的是能夠提升戰鬥力的手段。
“該怎麼吸收”
聽到此言,奇瑰微微有些錯愕,確認道:“老板,你要吸收”
“嗯。”
得到準確的答複,奇瑰反而是慌了,連忙勸阻道:
“老板,你才剛剛複生,怎麼可能與血核殘留的汙穢抗衡
彆看這隻是塊一階血核,但也不是剛剛複生的無肉者能夠吸收的。
我知道你生前一定來頭不小,但現在....”
“沒事,我是特彆的。”
奇瑰還想要再勸兩句,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老板都已經說到了這種地步了,要是他再多嘴,就顯得不識趣了。
說不定老板自己有解決的方法呢。
沉思過後,開口道:
“老板,這玩意需要用鮮血來激活,之後你往血核之中注入魔力,就可以與血核建立聯係。”
“是這樣嗎”
葉穹將手中匕首拿出,剛剛想要給自己來上一刀,卻是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變為了骸骨。
目光看向奇瑰,意味不言而喻。
這種神情變化,自然瞞不過精明的奇瑰,他也是識趣,老老實實的將匕首接了過來,說道:
“多大點事,不就放個血嘛,老板,我來就好。”
說完這句話,輕輕的在自己食指上割了一刀,將血滴到血核之上。
但儘管隻是些許小傷,但奇瑰依舊是眉頭緊皺,表情很是痛苦。
在鮮血滴落過後,血核開始發出一道紅光,血肉之上出現了諸多青筋,原本巴掌大的血核不斷在膨脹。
見此變化,奇瑰連忙退至三米之後,看著葉穹開口道:
“老板,真不是怕,我突然想起家裡沒東西吃了,出去買點。”
說完這句話,再度小心翼翼的向後退了幾步。
聽到這話,葉穹也是很想吐槽一句:“你的金幣袋不都給我了嗎哪來的錢買東西。”
不過也是明白對方的心思,在當今的世界觀裡麵,單獨吸收汙穢的血核,是必死無疑的。
要是他精神失常了,遭殃的可不就是奇瑰嗎
退出去找一個安穩,也實屬正常。
奇瑰在離去之時,甚至貼心的將門關了上去。
其實他的這一番行為著實有點多慮,他說自己是特彆的,並不是自大之語。
先不提體內的那個神秘的存在,就單單說他六百餘年積累下來的精神力,根本沒有精神失常的可能性。
更彆說他還是玩精神力的老行家了。
注入魔力到血核之中,果然如同奇瑰所說,成功建立起了聯係。
他能夠進入血核的精神之海中。
閉上雙眼,細細感受著這一切,再度睜開眼之時,他眼前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目光所及,皆是血霧,根本看不清儘頭所在,無名的怪獸在不斷嘶吼與哀嚎著。
除此之外,他還感受到腦內卷起了一陣精神風暴,與吃下目黑果的感受差不多,十分的狂暴與混亂。
但現在的葉穹耐痛性可以說已經點滿了,這種程度的痛苦根本不能讓他動搖分毫。
催動著體內精神力將這股精神風暴鎮壓下。
漫步於血霧之中,順著聲音,尋找著那無名怪獸的所在。
他能夠感受到,這裡的血霧也是十分的危險,它在不斷蠶食著自己的精神。
若是長久逗留在此地,隻會是個精神失常的下場。
念及於此,他也是加快了步伐,不斷朝著東北方向跑去,那裡就是嘶吼聲所在。
隨著距離的拉近,聲音也是愈發的清楚。
這道聲音他也是頗為熟悉,正是剛剛在西城殺死的那個無形之敵的聲音。
殘留的意識依舊逗留在血核之中。
倘若要得到它那將自己透明化的能力,恐怕要從這一道意識入手。
血霧不斷在加深,他已經逐漸看不清前方了,但是好在,心眼的感知尚還存在,隻要有危險他第一時間能夠察覺。
他能做的隻有憑借著自己的直覺,不斷在這彌漫的血霧之中,找到血核主人所在。
聲音在慢慢的減弱,它在隱瞞著自己的蹤跡,看來也是發現了有入侵者。
而這個入侵者它也是極為的熟知,正是那個將自己殺死的人。
臉上的仇恨根本隱藏不住,但也耐得住性子,它要一擊製敵,目光死死的盯著進入自己主宰世界的白色骸骨,等待著它進入自己的攻擊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