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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不會殺我,他丟不起那人,往後咱們閒雲野鶴,可以過安生日子了!”
“現在想來,這十幾年,我當真是白活了,為爭一些蠅頭小利,竟荒廢了大好時光!”
在冷靜下來後,朱景源的樂觀程度,超出了元春的預料。
今天做下這樣的事,往後真能閒雲野鶴嗎?元春心中持懷疑態度。
即便現在皇帝顧及親情,老十三繼位後也會如此?
但現在,不是說這些時候,元春不想壞了朱景源心境,所以就順著他的意思說。
唯一不變的是,接下來無論多大風雨,他們兩個都會一起麵對。
再說睿王府這邊,老六兩口子返回了府邸,此時朱景淵才完全了解情況。
饒是他心性堅韌,此刻也嚇得戰戰兢兢,端著茶杯的手不斷在顫抖。
“王妃……我……我們完了!”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老六驚慌失措,此刻直接扔掉了茶杯,然後起身撲倒了陳芷懷中,就像是尋求安慰的孩子一般。
“殿下……不要慌,不要慌!”
其實陳芷比朱景淵還要慌,因為一旦事情查清楚後,他倆的罪過比太子還要大。
可現在能阻止把事情查清麼?
“殿下……殿下……這件事情,得想辦法把知情人滅口,如此或可有一線轉機!”
“滅口……對……滅口……”
他倆也注重保密,知曉他倆全盤操作的人不多,也就寥寥七八人而已。
說是要滅口,可如何滅口,又成了一大難題!
現如今他倆事敗,還能調得動原先的人嗎?即使調得動也未必能快速滅口。
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問題,滅口本身也是痕跡,完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一夜,老六兩口子,便處於驚慌失措,胡亂折騰的狀態中。
而朱景洪夫婦,則在重兵保護之下,返回了城外的皇陵。
待他倆趕到時,已經是亥初二刻(夜九點半),在現代的話還不算太晚。
今天是中秋節,王府眾人也小聚了一番,隻是因在皇陵沒有辦席,所以大概在戌時就都散了。
今晚有大事,黛玉當然睡不著,所以坐在房內苦等,任紫鵑如何勸解都無用。
“娘娘,王爺王妃回來了!”
紫鵑興奮的聲音,總算點醒了黛玉,隻見她急忙從椅子上起身,然後便往屋外小跑了去。
當黛玉迎出,朱景洪二人已進入內院,看起來神色輕鬆舉止平和,這便讓黛玉更加安心了。
“這麼早就回來了?”
“怎麼,林妹妹不歡迎我們?”寶釵打趣道。
雖然對今晚之時早有預料,可這種事畢竟很難精準把控,剛才的廝殺還都曆曆在目,經曆大變寶釵還有心情玩笑,也不得不說她承受力強。
但換個角度來說,今晚收獲實在太大,她高興一些也屬正常。
這時朱景洪插話道:“今晚宴會,也沒吃個什麼,肚子裡都空空的!”
黛玉當即答道:“後廚都等著,我這就讓人傳膳!”
她在等著朱景洪,王府值班仆婦們也都候著,若有所需膳食都能儘快傳上。
在黛玉吩咐下去之後,他們三個人還沒走到房內,廚房就已在起火做菜了。
菜肴還須時間,但美酒卻已被端上來,侍女們自覺用熱水溫酒。
“不必如此麻煩,先倒上幾杯來,容我解解渴!”
“如今夜深,天氣漸寒,然酒性最熱,若冷吃下去,便凝結在內,以五臟去暖他,豈不受害?”
寶釵揮了揮手,示意侍女不必妄動,而後接著說道:“依我之見,還是暖暖再喝吧!”
“這麼多道理,林丫頭……你怎麼說?”朱景洪一副求救的表情。
黛玉挑眉道:“你怎麼喝,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有何乾係!”
轉頭看向寶釵,朱景洪笑著對寶釵道:“聽到沒,我愛怎麼喝就怎麼喝!”
言罷,朱景洪看向一旁,吩咐道:“拿酒來!”
終究他是王府的主人,聽到這話侍女便行動起來,小心翼翼端酒過來倒滿。
“你呀……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寶釵沒好氣的答道。
朱景洪笑道:“莫使金樽空對月嘛!”
黛玉隨即接話:“喲……十三爺也會寫詩了!”
“我寫這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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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麵露思索,極為鄭重道:“自然是極好,隻是有一點未能儘善!”
“哦?”眼下是開玩笑,所以朱景洪很期待這丫頭的妙語。
“李太白晚生一千年就好了!”
朱景洪揣著明白裝糊塗,問道:“你是說,他可以求教於我?”
黛玉點了點頭,答道:“若是比臉皮厚的話,確實是要求教王爺!”
現場發出歡笑聲,與前兩家的狀況相比,真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吃喝過後,三人又簡單聊了一陣,朱景洪便擁著兩人一道歇了。
轉眼到了第二天,太陽重新照耀大地。
昨晚上的事,驚動了太多人,想要保密絕對不可能,即使皇帝下令封鎖消息,也還是在朝中引發了討論。
但因沒想好如何處置,而且沒搞清楚事情真相,所以對中秋之宴的事情,朱鹹銘暫時沒有明確的態度。
太子閉門謝客,睿王府一樣如此,襄王更是早早避去城外,當下格局造成了官心惶惶。
一連五天過去,東廠和錦衣衛都在嚴查,皇宮內外共逮捕數百人,其中也包括部分涉事將領。
本來就人心惶惶,查案抓捕這麼多人,更是鬨得滿城風雨,不光是官員們私下議論,就連百姓們也瞎猜測起來。
人心複雜,什麼亂七八糟的說法都有,傳到朱鹹銘耳中差點兒把他氣暈。
當然到了這一步,當夜的情況已經清晰,老四和老六各自造逆,讓朱鹹銘已無法原諒他倆。
此時,朱鹹銘端坐於靜室內,看著皇後的畫像,琢磨著接下來如何處置。
在他麵前,已擺好三頁紙,上麵是寫給不同人的不同諭旨。
良久之後,朱鹹銘歎了口氣,吩咐道:“傳旨去吧!”
程英提督東廠去了,如今乾清宮總管太監叫穀成,已在朱鹹銘身邊伺候了十幾年。
“是!”穀成應下。
半個時辰後,東宮正殿之內,太監念出了諭旨。
“上諭……”
“太子瘋魔,舉止失措,著閉門修養,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