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風叔叔,我娘需要多久才能恢複?”
“嗬嗬,聖女天縱之才,隻是沉睡太久,日即可。”
“日啊,那還要好久這淨土內人人清心寡欲的一點意思都沒有,我想出去玩玩,看看下三域。”
“你是見獵心喜,要去落魄山吧。”
悲風看著她長大,自然對她的想法了如指掌。
這恐怕是自己說了,她不如那人,起了爭強好勝之心啊。
不過悲風此時心情大好。
寵溺的看了眼扶搖。
“不過,去去也好,正好給這心狠手辣的小子一點教訓。”
浩氣城,聖人學宮。
聖人宋清屏氣凝神,懸腕提筆,隻是這筆卻遲遲無法落下。
直到一滴濃墨彙於筆尖,落在了宣紙之上,濺開一片墨漬。
宋清才重重的歎了口氣。
站起身,負手而立看向了窗外。
“乘風,你說那煉天魔尊當真一劍殺了酒劍仙?”
“是,似乎還頗有餘力。”
聖人的身後,此時站著兩個人。
一是名滿浩氣城,十年一日的大儒趙乘風。
另一個是在鎮妖關兢兢業業,十年一日的陳拙。
“他把所有人都殺了,唯獨放你回來?”
“是,聖人。”
“哼!趙乘風,你怎麼有臉回來,數十萬人,數千儒教弟子,你是如何有臉一人獨活的!”
陳拙心中無比憤慨,指著趙乘風的鼻子大罵。
“你還口口聲聲教導彆人舍生而取義,這就是你為天下人做的表率!”
“陳師兄,在那魔頭麵前,想死都難的。”
“你可以自己去死,以死明誌!”
“夠了!”
宋清製止了兩人的爭吵。
鎮妖關告急,此次陳拙返回,也是在招募各門各派的高手,前往鎮妖關來彌補劍塚所留下的空缺。
卻正好撞到了從落魄山返回的趙乘風。
兩人一剛一柔,聖人更喜歡懷柔的趙乘風多一點。
“乘風已經儘力,事在人為,成敗在於天,煉天魔尊的實力超過了我們所有人的想象,此事不怪乘風。”
“聖人!”
陳拙拱了拱手,“依我看,當初就不該前往落魄山,那陸陽雖然殺了劍塚滿門,讓劍字鎮妖關岌岌可危,但此事究其原因,還是劍塚無理在先。”
“修士一路,向來無情,無論換做是誰,都會奮起反抗,實力強大斬草除根也是應有之理,那數十萬的修士就應該直接前往鎮妖關!”
“而不是貪圖彆人寶物,打著大義的名號,去斬妖除魔!”
“我觀此子,雖然出手狠辣絕情,動輒滅人滿門,劍下從無人生還,但也幾乎都是和他有仇怨之人。”
“趙乘風所說的無極魔宮,這個也已經查明,那周秉坤就是魔宮聖子,在劍仙城想要襲殺煉天,道天聖宮的聖女看人太準,張口就是要做成人彘,與他都有仇怨。”
“所以,此人的行事風格。”
陳拙目光一凜。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誅其滿門!”
“你趙乘風倒好,非要慫恿天下修士前往落魄山,這不是把所有人都放在他的對立麵!”
趙乘風心中冷哼一聲,這都是聖人的意思,你越說你麻煩越大!
陳拙繼渾然不覺,繼續說道:
“此人實力之強,世所罕見,但對付他其實三個字就足夠:不招惹!”
“不招惹?你說的好聽,我曾奉聖人之名前去指點他,不但被他羞辱,連我們至寶大儒聖書都被他搶奪!”
“這不還是你招惹在先,更何況,在鎮妖關前,個人羞辱又如何,聖書丟了又如何,這種私人恩怨,與中州芸芸眾生,哪個重要!”
“明知鎮妖關告急,為何不讓那些修士前往,反而去貪什麼紅塵仙樹!你趙乘風,是人族罪人!”
宋清臉色微微一紅,趙乘風指桑罵槐他又如何聽不出來。
但麵對這個剛正的弟子,他也有著幾分的害怕,這種害怕不是實力上的,是心中自然而生的。
“陳拙,你說的有道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如今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如何解決這接下來的事。”
“一是鎮妖關,中州雖然十境修士不少,但真正願意出手的卻寥寥無幾,像縹緲城,端木世家這些家族,也隻有在聽到紅塵仙樹之後,才重現世間。”
陳拙冷冷一笑,“打的倒是好算盤,卻不知妖蠻如果破關,覆巢之下無完卵,他們這些大世家才是妖蠻立威的最好手段!”
“彆人不管,弟子願帶領我儒教門人,拚儘最後一人,舍生取義,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
宋清縱然已是聖人,嘴角仍不免抽搐了一下。
這個弟子才應為聖人啊。
但過剛易折
“不妥,如今妖魔亂舞,亂世將至,我們儒教也要保留火種,最多你隻能帶走三千人!”
“三千?”
陳拙不解的看著聖人宋清。
三千,還不夠塞牙縫的吧
“此事毋庸再言,咱們說下如何處理這個煉天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