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子為弟為兄的徐懷川,你們一家做了什麼?
哦,偷奸耍滑,沒得糧食,沒得工錢,就隻有三張口要吃飯,吃完飯還罵我這個從老大和老三口裡摳給你們吃的偏心娘。”徐王氏說到激動時,音量大了不少。
徐懷川不敢應聲。
他們隻是想跟徐思雨比,誰要跟徐懷山和徐懷澤比了。
田裡的事兒,他也是有幫手的,隻是老大勤快,他去還幫倒忙,不就閒下來可以偷偷懶了?
老娘是讓他家的養頭豬,可媳婦兒嫌又臟又臭,又沒人打豬草,她不乾,說她養了豬也吃不上豬肉,不如不乾,隻要能混上家裡的飯吃就行了。
見徐懷川還有點羞愧之色,徐王氏轉頭責問更不知錯的二兒媳:“蘇氏,我閨女嫁不出去,我養著。你兒子娶不到媳婦兒,是不是也該由你這個娘養著?”
“憑什麼,她是女娃子,遲早是彆人家的。放哪家,不是換點聘禮,給兒子、孫子……”
“住口。”
“徐懷川,你瞧瞧你媳婦兒,你說,你也是這麼想的?”徐王氏抄起手狠狠地往徐懷川身上落。
“思雨是你親妹妹,親親血脈啊!她就是吃穿好一點,她耽誤你什麼了?你跟她爭什麼?你是不是盯上了張家賠的那六兩?那是你妹妹吃了多大的虧才得到的補償,你這爭的是分家,還是你妹妹的血肉。”
“娘,六兩之外,公中的錢呢?那不是可以分?”徐懷川辯解。
“公中?公中裡,你的那份兒早被你們父子花了!”徐王氏接著徐懷川的言語,撕開他的皮。
“去年,你家成遠因為想吃肉把老劉家的耕牛剪了尾,差點被送到縣衙,是老娘撒潑抱著一把草木灰,把牛尾的血止住了,又拖著人不讓走才穩下來的。
你以為,這就事了了?
你是沒見到我塞進老劉媳婦兒手裡的半兩碎銀子。
前年,孫氏跟荷花她娘打架,差點把人家的小兒子打沒了。那一個月的醫藥費和紅糖雞蛋,不算錢。
還有你,不說從小到大,就說當爹後都一把年紀了,惹過多少事兒,我都不一一說了。
公中的錢,是老三一家辛苦賺的,你妹妹沒用掉多少,真正敗得讓老娘我不敢應承老三的人,
是你!”
徐懷澤是知道二哥一家荒唐,但每次出事,徐王氏都解決得……趾高氣昂得,可沒想過,還是花錢消災。
那這麼一看,徐懷川還比不上徐思雨,徐思雨賺的差不多能抵掉她用的。可徐懷川一家還在吸血。
早點把二哥分出去,很是應該了,於是,他添了一把火:“二哥,娘動得可是你兄弟夫婦掙得血汗錢,你不動聲色就把家給敗完了?我們是兄弟,可是你為兄,我為弟。誰家兄長不照顧幼弟的,可你,就是這般照顧我的嗎?”
“痛心疾首”的徐懷澤還把兒子們拿出來說:“還有孩子們,我家的孩子跟我們做工,大哥的兒子也跟著下地。成遠是長兄吧,他做了什麼?是不是也跟你一樣要弟弟們養著?”
……
被老娘掀了底、算了賬,又被兄弟指責的徐懷川好像真沒底氣鬨了,癱坐在地上,等待家裡最後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