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張大河架著勢來查問徐王氏,讓她莫因為舍不得,不讓兒孫去服役,害了全村。
結果,再被徐王氏教育了一頓,灰頭土臉的趕出了門。
“村長,這徐王氏真不聽勸,那我們是不是要去揭發?”總有好事人,想把事兒鬨大。
徐王氏打張大河前,把完役書拿在手裡,給他瞧了。
有官印,徐王氏不是作假。
他還愕然著,就被徐王氏打出來了,說他老盼徐家衰,徐家大門不歡迎他進了。
唉,這臉丟得,好多人都看到了。
張大河在徐王氏手下是討不到好的,拍拍衣擺,勸其他人也散了。“都回了吧,徐家拿糧食充了夫。”
“什麼?徐王氏哪兒來的糧?”
徐家八畝地大家都瞧著的,年年不夠吃,今年這土才翻完,哪有產出?
徐懷澤能賺錢是不錯,但這次有錢無用,還有徐懷川一家都跑了,大家都等著徐王氏鬨了,怎麼就充夫除役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張大河還不知道,來看熱鬨的,都是村裡的炮仗,大嫂子不說二嫂子,半斤八兩。
“去去去,各家男人出去了,地裡活兒都不乾呢?夏糧交不出來,看你們還有空盯著彆家的日子不?”
張大河是有一個秀才兒子,剛好夠免他們家兩人的徭役、丁稅和十畝地的糧稅。
他家是沒什麼負擔了,但村裡其他人不是啊。
誰要是交不上糧,讓征糧的官吏不高興了,那麻煩還不是得找到他這個村長身上。
自己的事兒都沒個準,還想看彆人家的笑話!
唉……都是麻煩!
人群中,因為擔心而趕來打聽的三叔公和七叔公的媳婦們見大伯家沒事了,就先散了。
她們得把大伯家有糧食的事兒回報給公爹,看看能不能找徐王氏借點,把剩下兒孫的役給除了。
還好,三叔公和七叔公還是以徐王氏是一個寡婦,養家難,沒來找。
……
彆家的兵荒馬亂終究沒來煩擾老徐家。
香滿樓仍舊是按時來拿貨,拿貨人提了下月的量,見徐思雨沒有叫苦無貨,幾度欲言又止,但還是什麼都沒說的走了。
“扯回”的素布經何香梅清洗,徐思雨噴好塗層,縫被子的活兒就交給她們母女自己做了。
徐念月知道其中一床是她的嫁妝,針縫得特彆仔細。
還有兩個月,她就要出嫁了,夫家陶家是靠山村那邊的藥農,長期給鎮上醫館供藥材,是個殷實人家。
徐念月一直怕她的嫁妝拿不出手,以後在夫家站不住腳。
畢竟陶家的大嫂,是鎮上酒坊的姑娘,聽說陪嫁了四抬箱子和二十壇女兒紅,出嫁時好不風光。
好幾年,都是十裡八鄉的美談。
自從知道她能嫁到好夫家後,徐念月就是又喜又憂。
在家,她身上沒有一個銅板,穿的是小姑不要的衣服,若是就這樣去陶家,怕是好過不了。
直到上年阿奶分家時,說了給她五兩嫁妝傍身,才讓她把心放下。
還有,這羽絨被是小姑想出來的新奇貨,十裡八鄉隻有徐家有,讓她帶到陶家用,必定是長臉麵的。
徐念月對成親是越來越期盼了,手走針線都是帶著淡淡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