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冬日雪,今年大約會是一個豐年。
徐懷山已經開始春種了,就想早一點把欠徐思雨的還上。
所以,這般情況下,徐思雨能隻顧自己吃香喝辣,而不管村裡的親人嗎?
就算徐思雨對他們沒責任,但在這樣一個講究家族的時代,在徐王氏關切的眼神下,徐思雨必須帶著他們一些。
“想到了嗎?”林憶青筆直的坐在石凳上,望著躺椅上這個在他麵前不在意得體不得體、禮儀不禮儀的姑娘,問。
“賣著了。”
“賣著了?賣著什麼呢?”林憶青很是疑惑。
徐思雨斜眼指著簷下簸箕架上的鴨毛,那兒,收來做衣服和被子的。
“鴨毛做衣服?你賣了?賣給誰了?”
曬著太陽,閉著眼,沒察覺男人的情緒波動,徐思雨一五一十的給他說了。
忽地,林憶青站了起來,生氣地問:“你做買賣,不考慮找我合作?”
“啊?”徐思雨錯愕,“這又不是糕點,我自家搞搞,還得跟你合作?”糕點是結了契約的,可其他的,他們必須要再結在一起嗎?
找合作人,徐思雨以為是肯定的,但她應該不會首選林家,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裡,做生意的不都懂這個道理?
“我家有布莊、有染坊,為什麼不能跟我合作?難不成你覺得跟我一起做生意不好?”
看著某人都快氣急敗壞了,徐思雨試著解釋道:“呃……我就是想多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你還想有比我林憶青更好的選擇?”
……
這話聽著,怎麼有些不對勁。
“鴨毛,要多少,怎麼收,怎麼賣,你給我說清楚。”林憶青揮開衣袍,重新坐下,神色嚴肅的望著徐思雨。
這架勢擺得,徐思雨不得不從躺椅上爬起來,正襟危坐,仔仔細細給他說了。
“你想你大哥家的分這筆生意?”
“嗯。現在還不成氣候,村裡能收到的鴨毛不多,還得十裡八鄉到處跑。”
老宅已經養了鴨子了,但一家也就能養十幾隻。
“這還不簡單,我讓香滿樓想一些食譜,專門做鴨。以後收生鴨,鴨毛都給你留著,就算日子再不好過,到樓裡吃喝的人不會少,鴨毛自然不會少。但是……那羽絨衣和羽絨被,真的比棉花還好?”
真是家大業大,做什麼事兒都能大手筆。
自那鏢隊識貨之後,他們每次路過都帶走了存貨,徐思雨想,他們大約也倒賣著。
所以銷路不愁,隻愁來料。
徐思雨已經計劃讓大哥一家在農忙過後,把老宅東邊的窪地改成水塘,單獨建個鴨棚子養鴨。
這次,她不打算過多的依賴拚夕夕,她要徐懷山一家真實的付出和收獲,然後獲得財富。
而她和拚夕夕隻是給他的財富實現,添磚加瓦。
“送你一件,試試。”徐思雨對產品很有信心。
她繼續給林憶青坦白:“這營生我隻打算自家做,銷路也有一些,若能穩量,可能在買間鋪子直接銷售。若你願意,林家可以給徐記提供鴨毛和布料,鴨毛統一價一文一斤,但布料得比市價便宜至少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