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雖然沒得到更多的便宜,也知道收鴨毛賺不了多少錢,但能跟大哥家的一樣有小妹的記掛,已是滿足了。
……
夏日,小院斑駁的樹影下,徐思雨把林憶青約來交方子。
“牛乳或羊乳,經熱殺除水,加入白糖增甜……;牛乳靜置,取上油,同向攪拌離心脫水轉固體……陰涼儲存。”
徐思雨自己在家霍霍了好幾桶牛乳,才得到煉乳和黃油的初始做法。
“麵粉宜精細,最好使用軟質小麥製粉,若使用普通麵粉,以七三比混入玉米澱粉……”
大禮朝是有玉米的,但徐思雨在市麵上沒見過玉米澱粉,還貼心的附贈了玉米澱粉的的提取方法。
“這麼複雜?”林憶青看著徐思雨的眼神也很複雜。
這煉乳方、黃油方、麵粉的處理方、玉米澱粉方……這不是一個方子啊,怪不得林家的幾個糕點師傅把原料都嘗出七七八八了,卻都沒有琢磨出工藝來。
“啊,費人工得很。”寫得多,徐思雨用理直氣壯掩蓋心虛,就怕林憶青發現這材料攤開後,酥餅的成本三十文不到。
可他明顯跟她不在一個頻道上。
林憶青笑了,這丫頭,太寶貝了。
她既向他坦誠了,那以後他的盈利多了,就再分她一點。
林憶青拿著一疊方子敲了敲徐思雨的頭:“你這腦袋瓜,真是古靈精怪!”
徐思雨把頭抱住,不是,她頭得罪他了嗎?
老動她頭。
打得雖輕,但萬一打傻了呢?
她惡狠狠的把人盯著,反嚇道:“我這是把底兒都交給你了,接下來我可是要查賬,跟你算我的利錢了。”
“好。”林憶青又想拍頭,被徐思雨躲開了。
鴨毛的數量上去了,徐念月就忙了起來,但每次趕出來的,都被鏢隊買走了。
徐思雨沒問銷去何處,在徐思雨看來,製造商和經銷商彼此該有界限。
夏季一來一走,徐念月再一次數了錢,這半年又得工錢一千五百二十文,不到一年,她快存下二兩銀子了,家裡也是一樣的。
這麼算算,不比三叔家在鎮上幫工的入賬差。
她爹還種地,地裡還有收成,這是三叔家沒有的。
徐念月是知道隻有她家在收鴨毛後,還有工錢可以拿,這個她小姑沒告訴三叔,她就在她大哥帶工錢回家的時候,特意提醒不能說出去了,否則小姑就不帶他家賺錢了。
徐成杞雖老實,但捂錢的道理,他也是知道的。
小姑怎麼安排,他就怎麼做。
於是,大房一家悄聲又老實的跟在徐思雨身後,發著小財……
糕點不用親自演戲了,鴨絨和布料的收洗有人做,徐思雨除了倒倒藥水、噴噴塗層,曬毛曬布,已經沒什麼做的了。
每日除了陪著徐王氏,好像都沒什麼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