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手下沿著嘉河找了個遍,很快,還真讓他找到北邊嘉河合江交彙處一大塊的空地。
這原是一處廢棄的私人碼頭,但現在隻剩些木架子了。
哪怕離縣城門不過五裡地,但出了縣城,那做什麼營生都相對自由。
徐思雨很滿意,立即買下了合江口這塊平地,更把這塊地後靠的小山丘也買了下來。
反正地價對於她來說是便宜的,不過兩百兩銀子。
實地探看之後,徐思雨心中自然映出一幅綜合休閒度假景區的模樣。
她要把這裡開發出來,梅蘭竹菊四君子一個都不少,以後年年有花開,處處可賞景,她就不相信吸引不了人來。
徐思雨接連往返鎮上,從牙行雇了工匠開工,又在城北門租了一個大院子,安排徐家願意到縣裡闖的族親幫她看顧修建的過程。
草圖是徐思雨自己畫的,找人打了式樣,再請工匠照著建。
她的一期工程是將沿河口邊先修了一排棧道,接著就是兩層閣樓——江語閣。
以花為主題的茶酒鋪子既然想出來了,就要實現。
徐思雨定了玫瑰酒、桂花酒、菊花酒、桃花酒和梅花酒,因為徐家暫時沒有種這些花卉,隻得往東倉街購買。
可東倉街所有的花坊對她的回答都很統一,無論鮮花乾花,都沒有。
這是被針對了。
沒法,徐思雨隻得讓徐成杞去南平縣買了一些,先做出第一批酒,同時在新山村和被她取名翠華山的縣外山丘上雇人開荒自己種。
梅園與菊園,算是二期工程。
修房加種樹,徐家人如火如荼的忙著。
眼看閣樓一日修得比一日高,就在快要修好的時候,月黑風高夜,一場打砸了,修好的棧道毀了;一把火升起了,辛苦三月的一切燒掉了。
徐思雨沉默的看著廢墟,沮喪難言。
縣衙抓到人的那一天,徐家人沒有歡欣,隻有更大的沉默。
江語閣和四園停了工,徐思雨一行回了新山村,帶著久違的徐懷川一家子五個人。
從縣衙丟出犯案人徐懷川和徐成遠時,徐思雨就知道這次她不能追根究底,隻能放過真正的敵人了。
不僅如此,這把火還牽扯進了鄰近兩個莊子的損失,需要三百兩賠償,徐思雨也不得不代還了。
……
“不孝子孫,跑了也就跑了。你妹妹替你繳稅、替你養母,你還燒你妹妹的產業,你是怎麼想的,怎麼想的啊?”三叔公指著徐懷川的鼻子大罵。
徐家沒有家祠,家族的審判,還在老徐宅,如今徐懷山家。
大家默契的沒把徐王氏請來,堂上除了徐思雨,沒有一個女人。
堂屋外擠了一圈女人、小孩,院子外還有不少村民保持著他們看熱鬨的愛好,嘰嘰喳喳、指指點點。
坐鎮的三叔公已氣血上湧,一片山、一座閣樓啊,徐懷川動手的時候,就沒打聽那是哪家的產業嗎?
那不僅是徐思雨一人的產業,那還有徐家所有人的心血和寄望。
三叔公氣得拿不起棍子了,七叔公就來,先往徐懷川和徐成遠身上落了幾棍子,也是乾到氣喘不上了才不得不停手。
兩位叔公不適合再動氣了,徐思雨請他們先回去,他們不走。
徐茂鑫和徐茂榮等堂叔相勸,也是沒法。
以徐懷川的錯,這是該除族了。
三叔公決意由他來當這把刀,以後下去見祖宗了,不能讓大侄兒怪他不辨是非,隻護著男丁,而讓他的小女兒替兄弟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