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遠,你這話說得可沒良心了。當時,知縣可是要動刑了,要不是你小姑出錢了事,脊杖五十,你還有命活?”受傷還吊著手臂的徐懷義出聲了。
他也是上了公堂的,指認的時候,看見自家的兄弟和侄子,手上的痛遠不止心痛。
徐思雨也在反省,她確實出手太快,沒顧上跟其他幾個拉扯賠償的事情。
這不是氣昏了頭嗎?
“思雨,堂哥和成遠也是受人蒙蔽,才乾的壞事。你看能不能先不趕走他們,這大伯母要是知道她少了兒子,怕是不好受的。”
“懷義,你彆說話。你大伯母老早就想過不要這對兒孫。”暴脾氣的七叔公出口止住亂發善心的侄子,又看了看他那個想出口幫勸的小兒子徐懷孝,先把這些是非不分的念頭掐了。
“叔公,你彆這麼說,那肯定是大伯母出氣時說得話。”
“那你想你大伯母再來氣一氣?茂鑫,管管你兒子。”
“誒誒。”徐茂鑫趕緊把徐懷義拉到一邊。
人的情緒是有一個遞減的過程的。
從一開始的極致憤怒,到事實接受後的平靜,前後可能不用一個時辰。
氣,當然還是氣的,隻是沒有憤怒的薪火燃儘了,火氣自然就小了。
“錢,你得還。至於徐家子孫,你做不做,看你。”
徐思雨這話,對徐成遠說的。
看得出來,他才是二房的一家之主。
若徐王氏在,大約也是打了後,又顧著,心裡放不下的。
對他們的處理,徐思雨還得想想。
“做做做,我們一定老實待在村裡,再不出去了……”蘇麗是最快答應的。
“留在村裡?你家地都沒有,靠什麼還債?賣柴火嗎?”徐思雨輕輕的問,但語氣並不和善。
噎得人不知道怎麼還口。
天色已晚,徐思雨想回家抱她娘了。
既給了台階,讓徐成遠想怎麼彌補,那也不著急一定要在今晚,得一個結論。
所有人都累了,該休息了。
四個大人被徐懷山放到屋後種花的山洞裡鎖住,唯一個小的暫時讓成杞家的帶著。
今夜,先這麼過去吧。
金掌櫃第一次接到來自徐思雨的幫忙請求,幫她查是誰在針對她。
很快,他就抓了幾個沒躲的嘍囉,跟徐成遠對質後,徐思雨就讓人逼著他們拿出賠償,才放人。
惡人的路嘛,徐思雨也不是不能走。
收到的錢全給金掌櫃的人分了,不抵徐成遠的債,隻是當著徐成遠的麵兒讓他們交代明白,徐成遠一家確實被算計了。
“人人都有二十兩,你說你們去了二三十人,那對方可是下血本了。”徐思雨嘲笑徐成遠,他的出力錢才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