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府城以下的事兒,影響不到大局,周定淮都是無所謂的。
“大舅舅是說,你與陸大人是一路的?”
周定淮笑了,“什麼一路不一路,他曾是戶部侍郎、前觀文殿大學士,雖到地方,也是大禮朝的官員。而我們周家是禮朝皇商,要對皇上儘忠。”
這句話沒明說,但林憶青也聽出來了,陸子充還算是皇帝的人。
“不過……你不是分家了嗎?”周定淮端上了新茶。
“買賣要學會自己守住。一家之主,若執意要動手,誰又能攔住你?當然,你也得想想後果。”
這句話給了林憶青隨意的信息。
在周定淮的認知裡,他周家與陸子充同在皇帝的這艘船上,也不代表他們就是一路人。
相反,若是這條船上少一個陸子充,周家或許能占一個更寬敞的位子。
“大舅舅的意思是,不幫也不阻?”其實,這早是林憶青的答案了。
周家是林家的姻親,除了錢和人脈,但並不常插手林家的生意和家事。
不管你是親是友,大舅好像總是那種淡漠的心態,隻在他需要你時,才會親近一陣子。
周定淮喝完最後一口茶,給外甥麵子,多囑咐了一句:“有些事,你自己明白困難有什麼,有把握再出手,出手必中,否則麻煩會越來越大……”
前腳因為同一個目標合作共贏,後腳涉及權利分配爭得你死我活,這都常見。
周定淮由著外甥用這些下山虎試試手,輸了,他周家沒參與;贏了,他應該抓緊一些人倒台的時機,做大他的勢力。
於他來說,利益隻在結果,不在過程,那他自然不插手中間事了。
……
政治鬥爭就是殘酷的,徐思雨本不想進入這個戰場,但人是需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的。
她的不知天高地厚、遇人不淑,造成了彆人把她做魚肉的局麵,那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沉住氣,一步一步應對而已。
“你說,司馬陽會主動幫我出手嗎?”書房裡,徐思雨抱著一杯熱咖啡,一邊品味著一邊跟林憶青商量。
她在最後跟小姑娘使了溫柔的心計,好像是得了小姑娘的信任了。
這咖啡林憶青嘗過一口,苦到舌根,他十分不信這會是在靈界比茶還受歡迎的飲子。
徐思雨說這是西方人的口味,有特彆的香味,可這口味明明跟喝中藥似的,林憶青還是喝茶比較舒服。
“她的身後,不是臨江王府,就是神威軍。從實力上講,沒問題。”
相比要對付誰,他們首先迫切的是培養自己的護衛人手,先保障一家人的安全。
林憶青讓人帶信去青龍寨和廣順邊軍那兒了,重金招攬甘願出山的高手。
“你說過,除了西番麥,你沒見過這兩樣?”自從坦白後,徐思雨拿拚夕夕拿得越發順手了。
她一進書房,就拿出了紅薯和土豆,放在銅爐上烤,現在烤得差不多了,書房裡逐漸彌漫了一股甜香氣。
“至少西南沒有。”
“這兩樣的產量不低於稻米,一畝地出十石糧都是有可能的,且種植難度低,我打算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