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朝提議在中安府近廣建關的這頭,單開榷場,隻允許明國的糧食商人交易。
而對大明這邊的要求——馬匹與工匠,他們是隻字不提。
這份榷場建議,對大明的意義不大。
牽頭的廣安侯,沒有梅九明那些急切,直接與禮朝斷了回複。
梅九明在這時又找上了徐思雨,他還是想借力徐思雨去說服廣安侯同意。
不得不說,有的人臉皮就是厚。
徐思雨已經見過好幾個這樣的人了,害她又要她做事,比如陸子充,比如付和祥,又比如當前求上門來的梅九明。
“做這事兒,於我有什麼好處呢?”徐思雨沒有見人,隻是讓下人代為傳話。
徐家的生意都在明國境內,徐思雨的性格又是安於一方,她實在是想不出非要出頭的理由。
梅九明能答出來嗎?
若能答出來,也算一份商業拓展的計劃書了。
徐思雨這一推脫,要麼是結束,要麼是白賺一份腦力。她是不虧的。
梅九明想找林憶青說事兒,可林憶青見他像見了鬼一樣,根本不給他機會。
他又找了洪大人當說客,可惜,夫妻雙雙抱病,隻派時謹代表,全了表麵的麵子而已。
其實在國書發出之前,廣安侯已經找過徐思雨商議了。
徐思雨是真沒想到有什麼與禮朝必要交易的,若以西南缺乏的物料來考慮通商,西北的棉花、香料這些,更吸引她。
另外,她建議廣安侯從軍事目的上考慮通商的意義。
兵器他們如今是自製了,但製黑火藥的硝石,聽說西北也盛產。
徐思雨考慮的始終是如何能在大環境下安全的活著,像梅九明這樣的角色,徐思雨雖然受到了威脅,但也是沒怎麼放在心上。
因為龍三,比她更恨。
自從龍三查出山林劫匪是梅九明安排的,四條龍便自行安排起報複。
他們召集了青龍山兄弟下山,要教人好好領略一下什麼是真實的山匪。
梅家的商車被劫了,去寺廟上香的女眷同樣被劫了。
貨不見貨,人不見人。
事發當日,有人敞開嗓子從城外往城內跑著報信,“梅老爺,你家的車被劫了……”
但在人們反應過來前,報信的人消失在人海之中。
事故現場勘察出雜亂的車軌說明了來人不善,而撤去的痕跡消失在青龍河麵。
梅九明請府衙出兵剿匪。
匪?這個在大明隱晦的稱謂,沒有前身“山匪”的成安侯點頭,誰敢剿?
這西南山頭的寨主多少是友軍,平翔可不會隨隨便便就讓人看出來了。
他把洪文炬傳喚到明王府,把洪文炬的奏疏扔到地上。
“出事的地方,又不在府城裡,你操哪門子的心?難道一地知府事,還不夠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