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歎息。
芸杏是個心高氣傲的,看在往日情分,她沒有過多苛責。
誰知將芸杏的心養大了,如今想爬在她的頭上了。
隻是,皇子要有那麼容易懷上。那陛下怎麼中年才有了孩子呢?
這些人怎麼就不明白呢?
芸杏跪在簷下,看著來來往往的宮女侍從。
皇後,你不仁就彆怪我不義。
待我日後生下健康的皇子,就送你們母子倆下黃泉。
她正做著美夢,擊掌聲傳來。
芸杏聞聲看去,見那明黃的儀仗慢慢靠近,連忙收拾自己的發髻。
又將裙擺一一理好,又變換了好幾種表情,才停下動作。
不枉她挑了這個地方跪,最先見著皇上。
“奴婢給皇上請安。”聲音柔媚,好似黃鸝,百轉千回。
芸杏為了此刻,可是辛苦練習了好多回。
小孩子覺淺,晏承裕早就醒了。
他懶得搭理自家父皇,眼睛盯著皇帝身上金線密織的五爪金龍。
金子!超貴的金子!
芸杏的請安聲驚醒了他,晏承裕眼睛一亮。
天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他都無聊死了,這會子撞見有人勾引自己父皇,他心中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晏承裕儘力前傾著身子,看清了說話的女人。
咦,這不是母後身邊的宮女嗎?
芸杏以為自己能讓陛下多看一眼,誰知道皇帝的注意力全在太子身上。
她微咬著下唇,心中暗恨不已。
見太子看她,芸杏翻了個白眼。
短命鬼怎麼還不死!
平白無故吃了個白眼的晏承裕可不慣著她。
神經病吧這人,對著嬰兒翻白眼幾個意思啊。
他說不了話,沒法反擊回去,隻能將怒火發泄在明熙帝身上。
晏承裕緊握著小手,狠狠揪住自家父皇的頭發。
“嘶——”明熙帝吃痛,揮退想要來幫忙的吳中和“臭小子,跟你父皇有仇嗎?這小拳頭真有力。”
他聲音帶著笑意,力氣大點好呀,說明身子也健康。
吳中和侯在一旁笑咪咪地看著這對天家父子其樂融融。
誰知有人看不慣了“呀,太子怎麼能做這種損傷龍體的事呢?陛下奴婢來幫您。”
芸杏不想自己多日準備功虧一簣,仗著皇帝對她有幾分印象,就大著膽子上前。
明熙帝看著那長長的指甲也不避著孩子的臉,心中怒火生起“賤婢,居然敢暗害太子,來人給我丟出去。”
出師未捷身先死。
芸杏一頭霧水,她不知道自己哪裡要害太子“皇上明鑒,奴婢沒有啊。奴婢是皇後的大宮女,怎麼會做出暗害太子的事呢?”
她隻是想吸引陛下的注意力。
她不說還好,一說明熙帝就有了印象。心中怒火更盛“皇後都不曾有這麼長的指甲,你一個奴婢,居然比皇後還尊貴嗎?”
芸杏心中悔恨不已,她知道自從皇後有孕,就不再留指甲,周邊伺候的人更是如此。
隻是她愛美,一直不肯剪掉。
皇後也沒怪罪她,誰知道今天栽在這個上麵呢?
“奴婢不敢啊,陛下,求您開恩啊!”芸杏眼見皇帝不為所動,侍衛們又圍過來,連忙膝行幾步,高聲對著皇後窗前說道“娘娘,救救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伺候您這麼久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她悔啊!
芸杏怎麼就忘了,當今不是個仁君。
麵對冒犯自己的人,從不心慈手軟呢?
隻有在皇後有孕時,陛下才沒了那股瘋勁。
聽見殿中有動靜傳來,芸杏眼睛漸漸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