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轉頭看安王“王爺!”
安王把身子一轉,不再看她們“澤禮,爹告誡過你無數次。你有康莊大道不走,非要自尋死路。你能留有性命,已經是爹在禦前丟儘了臉求來的,日後你不再是我的兒子,我也不會見你一麵。”
“我還要去接思語,正好把你也送過去。”
冷硬的話語擊碎了晏澤禮的希望。
“娘!娘!”晏澤禮二十多歲的人了,竟在門口嚎啕大哭。
他的手沒有力氣,哆哆嗦嗦地去拽王妃的裙擺,可那絲滑的衣裙一次次從他手掌中滑落。
晏澤禮拚命想攥住,如同飛舞的風箏想纏繞住某個枝椏,不再飄搖。
王妃捂著心口,濃重的悲傷緊緊裹住她的心,痛苦幾乎將她壓垮。
想到丈夫苦口婆心跟自己說得話,安王妃嘴唇顫抖“我兒,去吧。”
晏澤禮目光中一片虛無,眼睛失去了色彩。
他頹然地躺在青色的磚石上,看著仆人們將他一點點地抬離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
廢人一個,留有這性命又有何用?
還不如當場死在天牢,好不受這剜心之痛。
晏思語住得地方很偏僻,雖然地段不是很差,但那牆麵都是黃土泥沙,還夾雜了許多稻草。
屋頂上鋪得全是稻草,還有一些破破爛爛的碎瓦。
進了屋中,雖然簡陋無比,但勝在乾淨整潔。
園中又將一小塊地開辟出來,其中還有一些綠油油的小苗。
看得出,晏思語對待生活很是認真,沒有因為這陋室而感到絕望。
安王有些驚訝,他明明掏了一千兩給女兒。這雖不能過的錦衣玉食,但也衣食無憂,甚至還能買幾個仆人伺候自己。
怎麼偏偏住在這裡?
晏思語從小屋中出來,還背著一個小小的包袱,她手中牽著溫回。
對著安王道了一聲“走吧。”
安王許久不見女兒,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心虛“父王替你拿著。”
他伸手去接晏思語的包袱,卻被她輕輕躲過。
安王那個愣在當場,有些不解。
晏思語抿唇“我不想上演父慈女孝的戲碼,您當初給我一千兩我很感激,但也僅限於此。”
大著肚子被娘家人趕出門,哪個女兒能以德報怨呢。
甚至這一千兩還沒到她手中,但是前程往事已過,她不想在糾纏。
如今回兒得了太子青眼,她也是苦儘甘來了。
至於自己那個突然消失的丈夫,晏思語已不再想念。
看著周圍豎起耳朵的人群,安王沒有再說下去。
“澤禮,世子妃和你的愛妾我都帶過來了。往後好好過日子,父王走了。”
安王不讓帶走一些貴重的珍品,但金銀細軟還是有一些的。
葉歡看著破爛的屋子,眼裡全是不甘,隻是身為妾室,她可不敢胡言亂語。
嗬嗬,世子妃出身清貴,肯定比她還吃不了苦,她就等著世子妃先鬨。
隻不過,世子妃說出的話狠狠打破了她的期待。
“父王,兒媳已經向聖上請旨和離了,這等同甘共苦,還是留給葉姨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