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鳴就像打了雞血一樣,一路不帶停地往鎮上疾走,江吉祥看兒子都沒喊累,他也不好意思喊累,硬是咬牙撐到了鎮上。
終於挨到了鎮上最大的醫館,剛把門板放下江吉祥就雙腿一軟坐在地上,累死他了。
楊氏趕忙扶他起來,走到一邊椅子上坐下,“當家的你咋啦,怎麼連鳴哥兒都不如?”
江吉祥口乾舌燥說不出話來,狠狠喘著氣,他也想知道為啥他就不如鳴哥兒了,以前鳴哥兒還要他背著走到鎮上,現在鳴哥兒一口氣能把他姐抬到鎮上,還能站在旁邊跟大夫有來有往的對話。
“老,老了,不中用了。”
老大夫一邊開方子一邊說醫囑,“受了驚嚇,我給她開幾貼藥,先煎一碗給她灌下去,情況比較嚴重,需要很長時間來恢複,平時跟病人多說些開心的事,不要再讓她受刺激,不然這魘症好不了。”
開好藥方交給藥童抓藥,另一個藥童拿了一帖去煎,最後老大夫又拿了銀針刺破五姐的十根手指頭,說是鬱結於心,放掉這些鬱結在心口的血,才能好。
江一鳴向老大夫道謝,並把賬結了,一共花了二兩銀子,“確定是二兩銀子,沒算錯?”
老大夫確定以及肯定的回答:“老朽在長太鎮開了幾十年的醫館,從未坑過任何人,診費加藥錢,還有剛才的針灸攏共二兩。”
江一鳴趕緊道歉,“謝謝大夫,彆誤會,我不是懷疑你,是心裡想著事,一時沒緩過神,才那樣問了一句,不好意思,您彆往心裡去。”
“無妨,不是什麼大事。”老大夫擺擺手,似乎並不介意。
係統難得大方了一回,江一鳴身上也終於有銀子餘下,心情稍稍好轉。
楊氏很想問兒子哪來的錢,不過兒子似乎還在生氣,她不太敢湊過去說話。
摸了下懷裡的人參,咬了咬唇,走到老大夫麵前,“大夫,你這裡收人參唔……”
剛開口嘴就被江一鳴捂住,隨後把人拉到外麵,“娘,你想把人參賣了?”
楊氏緊緊捂著人參,苦口婆心道:“鳴哥兒你放心,賣人參的錢都給你花,明年你還要考縣試,之後還要府試,哪哪都得花錢,這人參賣了,娘就先給你一百兩,剩下的娘給你存著,等明年你參加考試就給你。”
江一鳴伸出手,“娘,你把人參給我,回頭我去縣城賣個高價。”
楊氏搖搖頭,“就在這個醫館賣,何必去縣城,坐牛車都得兩個時辰,多費勁?”
“不在這賣,拿到縣試賣,聽我的。”這錢他要給五姐留著。
母子倆站在醫館門口爭執了好一會,最後還是楊氏敗下陣來,能咂辦,她是拿這根獨苗苗一點辦法都沒有,拗不過。
“那你記得要把錢帶回來讓娘收著,你拿一百兩,剩下的可不能花光囉。”楊氏反複叮囑。
江一鳴說什麼,但心裡更加堅定要把這筆錢都給五姐。
他準備明天去縣城,現在他不敢離開,五姐情況不穩定,他放心不下,得親眼看著她好轉才行。
日頭落山前,江一鳴才和他爹把五姐抬回家,半下午就退了燒,人也睡得安穩,沒再說胡話。
幾個出嫁的姐姐收到信也都趕來了,大姐二姐走的小路,沒經過鎮上,三姐和四姐也不知道他們在鎮上,四個姐姐全都先來的家裡。
在家等了一會,正有些有坐不住,想一起去鎮上,他們就回來了。
“爹娘,鳴哥兒,五妹咋樣了?”
楊氏抹著眼淚,帶著哭腔,“燒迷糊了唄,嚇著了,閉上眼就夢魘,大夫說受刺激狠了,要很久才能好。”
江吉祥喘著氣,瞪著四個閨女,“幾個女婿咋沒來,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說來撐腰,連個人影都見不到,眼裡還有嶽父嶽母嗎?”
江大妞趕緊解釋:“爹,大牛和有貴送貨還沒回來,已經給他們留話了,晚點就會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