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珍跪在地上,臉上淚痕還沒乾,卻已經被宋玉卿這一人對戰千軍的氣勢給震撼到了,滿臉都是佩服和崇拜。
朝露殿鬨得歡快,禦書房也不平靜。
隻是跟這邊的血色比起來,禦書房的氣氛更壓抑幾分。
周仕璋跪在地上,真誠開口:“皇上,臣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宋姑娘了,實在是擔心得很,她瞎了眼睛,在這後宮之中也不知過的好不好,求皇上開恩,讓臣去探望一二吧?”
“你對她,倒是情深義重啊。”李徹冷哼一聲,已經完全黑了臉。
一想到宋玉卿馬上就要嫁給他了,就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若不是看在他位高權重,還有點利用價值的份上,自己早就已經把他五馬分屍了。
“宋姑娘是皇上賜給臣的妻子,自然是如珍如寶,還請皇上開恩。”周仕璋不卑不亢。
他雖是文臣卻不缺風骨,甚至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堅韌和倔強。
越是如此,李徹心中就越是失衡惱怒。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周仕璋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朕還照顧不好一個女子?還能讓她受了委屈不成?”
委屈不委屈,大家不是心知肚明嗎?
周仕璋沒有說話,隻是直挺挺地跪在那裡抬起頭來,直視李徹的眼眸,帶著淡淡的諷刺。
隻是一個眼神,已經勝過了千言萬語。
李徹更是有了一種被戳穿的惱怒。
他們都是男人如何能不知對方心意?
思及此,李徹是更加不耐煩了:“後宮重地,女眷眾多,你一個外臣怎麼可以輕易入內?退下!”
周仕璋心中不安,怎麼都放不下宋玉卿,可是卻也知道,繼續懇求隻會把關係弄僵,搞不好最後遭罪的還是宋玉卿。
他隻能是規規矩矩地行禮告退。
出了禦書房的門之後,他直接塞給了小太監一錠金子,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一下宋玉卿的住處,並且還朝著小太監手指的方向張望。
見狀,那小太監歎了口氣:“周大人如此在意那姑娘,也是她的福氣,隻希望這一月之期快些過去,宋姑娘也好少受些罪。”
“她受罪了?”周仕璋一把抓住了那小太監的手腕,眼裡的急切怎麼都掩蓋不住。
小太監自知自己失言,一陣的惱恨,他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隨後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周大人放過奴才吧。”
周仕璋知道,這太監身不由己,很多話,他不能說,隻能無奈地搖搖頭:“公公不必如此,請回吧。”
雖然按照規矩,小太監應該把周仕璋送到宮門口的,但是因為剛剛失言無法麵對周仕璋,就急忙忙地離開了。
他前腳離開,後腳周仕璋就收起了那副傷心無奈的樣子,順著小太監指引的方向,一路朝著朝露殿走去。
為了今天他也提前做了準備,這官袍實在是太過紮眼,所以他直接就找了個隱秘的地方,把官袍脫了下來,裡麵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長袍,遠遠看上去,跟小太監差不了多少。
一路詢問打聽,總算是找到了朝露殿的宮門。
裡麵高高低低的叫罵聲傳來,徹底打亂了周仕璋的心。
他一腳踹開了宮門就這麼衝了進去。
“放肆!你是什麼人,竟然敢私闖後宮!”
“快,快發信號,有刺客!”
那嬤嬤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太監,嚇得哇哇大叫,小宮女們也是手忙腳亂地開始發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