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又走到宋玉卿的牢房前,故作姿態地安慰道:
“周夫人受驚了,本府一定會秉公處理此事,還請周夫人稍安勿躁。”
宋玉卿冷眼看著張大人,心中冷笑。
官府中腐敗之人慣會仗勢欺人,如今得見,更叫人不恥!
不痛不癢申斥幾句後,張大人清了清嗓子:“周夫人,本府知道你委屈,但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是老實認罪的好,畢竟你殺了人,按律當斬,隻是看在你萬戶侯和郡主的爵位上,才對你稍微網開一麵。”
宋玉卿冷笑一聲,抬眸直視張大人:“張大人,劉大人已死,死無對證,僅憑一個孩子的證詞,如何能證明我就是殺人凶手?”
“那孩子親眼所見,你還有何狡辯!”張大人語氣強硬,試圖壓製宋玉卿。
“孩子的話就一定是真的嗎?”宋玉卿反駁,“一個身份,一件衣裳,都有辦法偽裝,更何況一個孩子,更容易被操控。”
張大人氣急怒斥。
“劉大人遇刺,證據確鑿,何須牽扯無辜之人,宋玉卿,你這是狡辯!”
“狡辯?”宋玉卿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張大人,那份所謂的血書,也可偽造,殺人凶手屠戮劉家滿門,卻唯獨留下一個幼子,還將血書放在如此顯眼的位置,這難道不是為了擾亂視線,讓大家相信幼子所見便是事實嗎?”
張大人一時語塞,他沒想到宋玉卿如此伶牙俐齒,竟將他的話堵了回去。
宋玉卿的目光掃過張大人身後,幾個衙役麵麵相覷,眼神閃爍,顯然心虛。
他們知道宋玉卿的話說得有理,但他們跟在京兆尹手下辦事,哪敢自作主張?
“張大人,”宋玉卿的聲音清冷而堅定,“若我真是凶手,為何不毀屍滅跡,反而留下這麼多破綻?”
“這……”張大人一時語塞,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更何況,”宋玉卿繼續說道,“我與劉大人素無恩怨,為何要殺他?這背後,定有人指使汙蔑!”
“你……”張大人被宋玉卿逼問得節節敗退,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張大人,”宋玉卿的聲音陡然淩厲起來,“你身為京兆府尹,不查明真相,反而一味偏袒,莫非,你也是幕後黑手之一?”
此言一出,張大人臉色大變。
“宋玉卿,你休要血口噴人!本府乃朝廷命官,豈會與你這等亂臣賊子同流合汙!”
“是不是同流合汙,張大人心裡清楚。”宋玉卿冷冷地說道,“我勸張大人還是好自為之,否則,真相大白之日,你難逃其咎!”
話已至此,張大人便是再淩厲,也無言反駁宋玉卿的話語。
他沒想到,這傳聞中的萬戶侯竟這般難纏,三言兩語便給自己扣了這麼個帽子!
自己身為當朝京兆府尹,何時被人這般羞辱?
這一瞬,他對宋玉卿恨意漸濃。
“來人,”張大人強壓下心中的慌亂,故作鎮定地吩咐道,“將宋玉卿嚴加看管,不可再讓她花言巧語!”
“是!”幾個衙役齊聲應道,但看向宋玉卿的眼神,卻是充滿了忌憚。
宋玉卿看著張大人慌亂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如今看來,這整個朝堂都已經腐朽至極,連京兆府尹都不分青紅皂白胡亂定罪,遑論其他官員!
真是叫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