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牢,宋玉卿麵無表情地走進一間單獨的牢房,京兆尹正蜷縮在角落裡,渾身瑟瑟發抖。
聽到腳步聲,他猛地抬起頭,看到宋玉卿,眼中充滿了恐懼。
“宋…宋玉卿,你…你想乾什麼?”京兆尹的聲音顫抖著,幾乎不成調。
宋玉卿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冰冷如霜:“京兆尹,你可知罪?”
“我…我沒有罪!”京兆尹色厲內荏地狡辯,“是…是你殺了牢頭,與我無關!”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宋玉卿冷笑一聲,“牢頭已經將一切都告訴我了,你和謝家勾結,陷害我,還殺人滅口,你以為你能瞞天過海嗎?”
京兆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癱坐在地上,渾身無力。
“你…你都知道了?”
“沒錯。”宋玉卿語氣森然,“我不僅知道你和謝家勾結,我還知道劉大人是怎麼死的。”
京兆尹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驚恐:“你…你怎麼會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宋玉卿一字一句地說道,“現在,我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告訴我,劉大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京兆尹渾身顫抖,嘴唇哆嗦著,卻不敢說出一個字。
他知道,一旦說出真相,不僅自己要死,他的家人也會受到牽連。
“怎麼?不願意說?”宋玉卿眼中寒光一閃,“既然如此,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她緩緩蹲下身子,湊到京兆尹耳邊,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出來了嗎?我告訴你,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就算你不說,我也能將你和謝家繩之以法!到時候,你不僅要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你的家人也會因為你而遭殃!”
京兆尹的臉色更加蒼白,他渾身顫抖得像篩糠一樣,額頭上冷汗涔涔。
宋玉卿站起身,負手而立,冷冷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牢房裡一片寂靜,隻能聽到京兆尹粗重的喘息聲。
即便是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隻要這件事情由自己一個人攬下,說不定謝太傅還會看在自己的麵子上,恕他的家人一命。
可要是說出去……
他實在不敢冒這個險。
“你不要再問了,既然已經查到了我頭上,不如就把我直接交上去,聖上自會有所定奪!”
“你們已經洗清了冤屈,何必再追著這件事情不放?”
“何必再追著不放?”宋玉卿冷笑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牢房裡顯得格外清晰。
“大人以為,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了嗎?”
她緩步走到京兆尹麵前,表情淩厲而果決:“大人以為,您死了,您的家人就安全了?”
京兆尹猛地抬起頭,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宋玉卿繼續說道:“大人可知,如今您認下所有罪責,看似保全了家人,實則將他們推入了更深的火坑。”
“您想想,若您一死,背後之人再無顧忌,斬草除根豈不是易如反掌?到時候,又有誰會庇佑您的家人?”
她俯下身,湊近京兆尹耳邊,聲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大人,您仔細想想,從您被推出來頂罪的那一刻起,您就已經是一顆棄子了。”
“棄子的價值,在於死得其所,而不是苟延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