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瀾宮內,此刻卻是一片狼藉。
謝瀾麵色鐵青,狠狠地將手中的茶盞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精致的青瓷茶盞瞬間四分五裂,碎片飛濺,嚇得一旁的宮女婉兒瑟瑟發抖,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謝瀾怒不可遏,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原本精致的妝容也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一個宋玉卿,竟然都對付不了!本宮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什麼用!”
婉兒伏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她知道皇後此刻正在氣頭上,稍有不慎就會觸怒她,惹來殺身之禍。
“娘娘息怒,小心動了胎氣……”婉兒顫聲勸道,她知道謝瀾最在乎的就是她腹中的“龍嗣”,這是她如今最大的依仗。
謝瀾聞言,這才稍稍冷靜下來,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撫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眼底閃過一絲陰鷙的光芒。
“婉兒,你說,本宮該怎麼辦?”謝瀾的聲音依舊冰冷,卻少了幾分暴戾,多了幾分陰沉,“宋玉卿一日不死,本宮就一日不得安寧!”
婉兒不敢妄言,隻能低著頭,等待著謝瀾的下一步指示。
謝瀾在殿內來回踱步,片刻後,她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不行,本宮不能坐以待斃!本宮要修書一封給謝太傅,讓他替本宮出謀劃策!”
說完,她便走到書案前,提筆疾書,一封密信很快便寫好了。
她將信小心翼翼地封好,遞給婉兒:“立刻派人將這封信送去謝府,務必親手交到謝太傅手中!”
“是,娘娘。”婉兒接過信,匆匆退下。
與此同時,吳府內,吳郎中正陰沉著臉坐在書房裡,聽著女兒吳清露的哭訴。
吳清露臉上還殘留著未乾的淚痕,她一邊哭訴著自己在宮中受到的屈辱,一邊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宋玉卿身上。
“爹爹,女兒明明有機會成為皇上的妃子,為家族爭光,都是那個宋玉卿,她處處與女兒作對,害得女兒在皇後娘娘麵前失了寵,還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吳清露哭得梨花帶雨,好不淒慘。
吳郎中聽著女兒的哭訴,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不過是一個郎中,多年來一直不得晉升,眼看著同僚一個個平步青雲,他心中早就充滿了不甘。
他原本指望著女兒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為他的仕途鋪路,如今看來,這個希望似乎要破滅了。
“宋玉卿!周仕璋!”吳郎中咬牙切齒地念叨著這兩個名字,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
周仕璋年紀輕輕便能成為侍郎,甚至還有機會暫代刑部尚書,這讓他嫉妒得發狂。
而宋玉卿,更是他眼中釘肉中刺,若不是她,他的女兒又怎會受此屈辱?
“爹爹,您一定要替女兒做主啊!”吳清露哭喊著,她不甘心,她一定要報複宋玉卿,奪回屬於她的一切。
吳郎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壓低聲音,語氣陰沉:“露兒放心,為父定會替你討回公道!”
“那周仕璋不過是仗著聖寵,才爬到如今高位,一旦失了聖心,便如空中浮萍,不足為懼!”
“至於宋玉卿……”吳郎中冷笑一聲,眼中儘是算計,“一個婦道人家,為父自有辦法對付她!”
他心中已有盤算,謝皇後對宋玉卿恨之入骨,這便是他可趁之機。
若能與謝家聯手,扳倒周仕璋和宋玉卿,豈不是一箭雙雕?
說不定,還能借此良機,讓他的仕途更上一層樓!
這無疑是一場豪賭,但他已無退路,隻能孤注一擲!
翌日清晨。
吳郎中特意換上一身嶄新官服,懷揣著早已備好的厚禮,前往謝太傅府邸。
謝府門前,兩尊石獅威風凜凜,朱漆大門緊閉,彰顯著謝家權傾朝野的顯赫地位。
吳郎中整理了一下衣冠,上前叩響了門環。
門房開門,見是吳郎中,臉上露出一絲輕蔑之色,卻還是例行公事地問道:“吳大人,您來此有何貴乾?”
吳郎中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地遞上一張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