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卿起身,走到周仕璋身旁,纖手覆上他的手背,柔聲道:“仕璋,你所慮極是。東西經我們之手,若他們栽贓陷害,確是防不勝防。”
她眸光流轉,計上心頭:“不如這樣……”
宋玉卿附耳低語,將自己的計劃細細道來。
周仕璋聽罷,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握緊宋玉卿的手,低聲道:“卿卿果然聰慧,就依你之計行事。”
翌日清晨,周仕璋便命人將箱子抬至郎中府。
他親自登門,麵色沉靜,將箱子交還給吳郎中,言辭懇切:“吳大人,昨日之事純屬誤會,這些東西完璧歸趙,還望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吳郎中接過箱子,眯起雙眼,打量著周仕璋,語氣陰陽怪氣:“周侍郎這是何意?下官可擔待不起。”
周仕璋不卑不亢,拱手道:“吳大人言重了。內子身子不適,昨日多有得罪,還望大人海涵。至於這些東西,既是誤會,自當物歸原主。”
他頓了頓,語氣加重幾分:“若是有人借題發揮,搬弄是非,周某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吳郎中聞言,臉色微變,卻也隻能強壓怒火,虛與委蛇一番,將周仕璋送走。
周仕璋走後,吳清露從內堂走出,麵色陰沉:“爹爹,就這麼放過他們?”
吳郎中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放心,好戲還在後頭。”
他打開箱子,仔細檢查一番,並未發現任何異樣,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然而,他卻不知,宋玉卿早已將關鍵的信件取出,藏了起來。
那信件,才是真正的殺招。
接下來的幾日,風平浪靜,吳清露並未再來找麻煩。
宋玉卿心中隱隱不安,總覺得此事不會如此輕易結束。
直到數日後,餘崖兒再次登門,興致勃勃地拉著宋玉卿出門:“玉卿姐姐,今日湖邊有詩會,咱們去瞧瞧熱鬨吧!”
宋玉卿本不願出門,但見餘崖兒如此興致高昂,也不好拂了她的意,便答應下來。
兩人來到湖邊,隻見楊柳依依,碧波蕩漾,文人墨客成群,吟詩作對,好不熱鬨。
然而,宋玉卿卻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吳清露。
她一襲素雅長裙,發髻高挽,麵帶微笑,正與幾位公子談笑風生,哪裡還有半分之前的囂張跋扈?
餘崖兒也注意到了吳清露,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杏眼瞪得溜圓:
“玉卿姐姐,你看,那不是吳清露嗎?”
“她怎麼……轉性子了?”
語氣裡滿是不可思議。
宋玉卿的目光落在吳清露身上,那女子今日一反常態,素雅長裙襯得她多了幾分嫻靜,
發髻高挽,僅簪著一支碧玉簪子,顯得格外清麗脫俗。
臉上掛著溫婉的笑容,與幾位公子談笑風生,舉手投足間竟透著一股大家閨秀的優雅。
這與之前那個囂張跋扈、滿臉算計的吳清露判若兩人。
宋玉卿眸光微閃,心頭警鈴大作。
吳清露這般反常,定然有詐。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平靜的湖麵下,恐怕暗流湧動。
她下意識地想退,不想與吳清露過多糾纏。
“崖兒,我們走吧。”
宋玉卿語氣淡淡,拉著餘崖兒便想轉身離開。
餘崖兒卻好奇心起,拉住宋玉卿的衣袖,
“玉卿姐姐,來都來了,不如看看熱鬨再走嘛。”
她眨巴著眼睛,一臉期待。
宋玉卿還未及回答,便聽得一個嬌柔的聲音傳來:
“宋姐姐,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呢?”
吳清露不知何時已走到她們近前,笑意盈盈地望著宋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