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流、林幼魚穿戴好後,一推門便看見了陸凝婉正紅著眼,站在庭院死死的盯著他們。
她的眼裡布滿了紅血絲,像是在庭院裡站了一夜。
這一刻,顧江流的心像被紮了一下。
他快步走到陸凝婉麵前,“婉婉,昨晚我……”
陸凝婉抬起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院落,所有下人都驚了。
顧江流的臉被扇得側了過去。
“你就算對幼魚有意,怎可在我寢房行苟且之事?你把我置之何地?把澤熙置之何地?”陸凝婉一字一頓的質問。
顧江流滿眼都是心虛,他立即解釋:“婉婉,我心裡都是你!昨晚我喝醉了,所以才把她認成了你。”
“幼魚可是豆蔻年華的姑娘,我都能當她的娘了,侯爺究竟是真認錯了,還是故意認錯?”陸凝婉反問。
顧江流想要握住她的手,可她向後退了一步。
他垂下頭,吞吞吐吐的說:“幼魚是被我強迫的,婉婉,我得給她一個交代。”
陸凝婉聞言,險些笑出來。
她捏著大腿,努力擠出一滴眼淚,“好!”
顧江流內疚到了極點,他的心從未像今日這麼痛過。
明明昨晚,他就能跟婉婉和好,恢複到從前琴瑟和鳴、如膠似漆的狀態,可一切都毀了!
他仿佛從天上的雲端,墜入進了萬丈深淵。
“婉婉,我心裡隻有你!昨晚都是意外!”
陸凝婉胃裡翻江倒海,她膈應地想吐,“我過兩日就給幼魚跟侯爺籌備婚禮,你們出去吧,我想靜靜。”
顧江流看著她驚弱的雙眼,疲憊枯槁的臉色,心裡的負罪感被無限放大。
他不敢再刺激陸凝婉。
林幼魚看到陸凝婉這副模樣,心裡也莫名的不舒服,她怯生生道:“夫人,對不起,我也喝醉了,不知道怎麼走錯了房……”
“傻孩子!是我沒保護好你啊。”陸凝婉伸手將她鬢角的碎發掠至耳後。
林幼魚的心像被利器刺中,她避開陸凝婉的慈愛的眼神,愧疚將她的心侵襲。
也是在這一刻,她下定了決心。
她不會再幫著趙可兒了!
此時,趙可兒打扮得花枝招展,正站在清林軒門外,等待著顧江流。
昨晚,她聽聞顧江流宿在陸凝婉處,氣得一夜沒睡。
所以,一大清早她就按照錦魚的指點化了楚楚可憐的無辜狗狗妝。
“怎麼樣?我比陸凝婉好看吧?”說著,趙可兒扶了扶髻上的白牡丹。
玉蘭欲言又止,無奈的點頭。
趙可兒滿意的笑了。
吱呀——
清林軒大門開了。
趙可兒順勢福身,做小伏低的模樣引人心疼。
她微微抬著臉,雙眼粉紅,像是才哭過一場。
可看清出來的人時,她委屈巴巴的雙眼瞬間瞪大了一圈,化作了驚訝。
顧江流跟趙可兒居然手牽著手,十指相扣的走了出來。
“啊?”
趙可兒沒站穩,險些跌倒。
顧江流的眼中泛出了厭惡。
跟麵對陸凝婉不同,陸凝婉讓他心虛、愧疚。
而趙可兒一大清早堵在清林軒,這明擺是為了抓他、監視他。
現在,趙可兒真是比陸雙雙還討厭!
他煩躁的瞪著趙可兒,“你怎麼來了?”
“我……”趙可兒看著一臉小人得誌的林幼魚,恨不得衝上去撕了她。
“我想見侯爺。”
顧江流白了她一眼,“日後不準在府裡隨便走動!我的行蹤還由不得你知道。”
趙可兒的心都在顫,疼得像是不能呼吸了。
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何林幼魚這個賤人跟侯爺攪在了一起?
趙可兒忍淚,仇恨的刺向林幼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