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凝婉三人的表情急轉直上。
她跟顧澤熙對視一眼。
原來如此,虛驚一場。
而另一邊,梁州辭在後廚忙活完,他走了進來。
“阿婉,天色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你跟孩子早點歇息。”他柔聲交代。
陸凝婉的臉蹭得又紅了。
為什麼這句話聽起來怪怪的?
像極了丈夫交代妻子、孩子的話!
她應聲也不是,不應聲也不是。
“對了,阿婉,這個送你。”梁州辭站在原地躊躇了一下,便上前。
他根本不像是突然想起,而是蓄謀已久要送。
“我家正好有,我用不上。”他從袖中拿出一瓶雪蓮膏,泛紅的耳根子讓人難以忽視。
據說這是西域商人帶來的滋陰補氣的補品,能美白養顏,京城貴婦一擲千金才求得一瓶。
陸凝婉連忙擺手,“不必了,此物太貴重了,一瓶難求。”
“可我用不上。”梁州辭將雪蓮膏放到了桌上。“你若不要便扔了吧。”
不等陸凝婉回答,他轉身就走。
海棠偷笑,肩膀一聳一聳的。“夫人,梁首輔真是用心了。”
陸凝婉看著雪蓮膏,眼神黯淡複雜。
其實她不明白,為何梁州辭要如此看重她。
明明她隻是一個下堂婦人,在京城名聲算不得好,年紀也不小了……
……
梁州辭離開陸宅時,金陵已經坐在馬車前候著了。
“大人,今日還是回首輔府?”金陵問。
梁州辭沒有作聲,麻利上了馬車,他用行動回答一切。
金陵一邊馭馬,一邊好奇地問:“這麼晚了,明早還要來接公主上學,何必回去呢?”
“明日萱萱休沐,不勞你費心。”他麵無表情道。
金陵立即噤聲。
首輔府的燈已經暗下了。
梁州辭拿著一個大麻袋,靜悄悄地走進了書房。
“古籍?嗯,澤熙用得著。”
“這套文房四寶不錯,給玨哥兒用。”
“這本小人書畫得好,明天送給萱萱。”
“……”
等梁州辭開門出來,隻見他手裡的麻袋已經塞滿了。
金陵看著被洗劫一空的書房,張圓了嘴巴。
“拿好。”梁州辭將麻袋遞給他。
金陵一臉便秘的表情,他咬咬牙將麻袋扛在肩膀上。
緊接著,梁州辭又去了庫房。
他從袖子裡拿出一根鐵絲,往鎖眼裡捅。
後麵的金陵瞪大了眼睛,“首輔,這不合適啊,這不合適!”
“閉嘴!”梁州辭咬牙切齒。
金陵蔫了。
他作為一個堂堂正正的侍衛,第一次體會到了偷雞摸狗的屈辱感。
梁州辭三下五去二捅開了鎖,他將事先準備好的包袱拿出來。
月光下,庫房裡的寶貝琳琅滿目,讓人看花了眼。
泛著夜光綾羅綢緞、滋補養顏膏、美白丸、去皺霜……
瓶瓶罐罐一大堆,都是梁州辭的知識盲區,他看不明白。
不過他也懶得區分,直接將瓶瓶罐罐一水的裝進包袱。
這些寶貝全都送給阿婉!
阿婉一定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