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廳中,顧萱萱哪還有半點悲傷的神色。
她翹著二郎腿,坐在凳子上,“窩不寫,不會寫。”
“萱萱,你想想,我、跳了、給、皇上、孔雀舞、爹爹、支,怎麼組成一句話。”梁州辭循循善誘道。
顧萱萱摸摸下巴,想了好一會兒,忽然福至心靈道:“皇桑給爹爹我,跳了支孔雀舞。”
梁州辭:“……”
撲哧——
封珩笑噴了。
“泥笑話萱萱。”顧萱萱叉腰,小臉擰巴起來。
封珩像是知道錯了,立馬捂住嘴。
“沒事的。”梁州辭安慰。
顧萱萱擠出可憐巴巴的表情,“爹爹,幫窩寫。”
梁州辭的耳根子紅了,“不可以,阿婉不允許你假手於人。”
“泥還沒嫁給窩娘親,就欺負窩。”她嘟著嘴。
梁州辭的臉紅了一度,“真的不可以!你娘親會不高興的。”
“窩幫你嫁娘親。”顧萱萱放出誘惑。
梁州辭緘默半晌,隨後緩緩頷首。
寫完萱萱的課業,梁州辭又去了顧澤熙的房中。
“澤熙,我來給你押題。”
顧澤熙的雙眼暗淡下來,他正色道:“可以嗎?這算不算泄題?”
梁州辭堅定地搖頭,“放心。”
……
另一邊,徐國公府。
顧家跟徐家用完膳後,眾人問起了顧耀祖科舉準備得如何。
顧耀祖麵露擔憂,他苦悶地紅了眼,“外祖父、外祖母,我恐怕不能給顧家、徐家掙臉麵了!”
“怎麼了?”趙可兒似是很驚訝,她心疼地抓住他的手。
“大哥被梁首輔教導,梁首輔可是內閣一把手,他在朝野一手遮天,科舉哪還有我的棲身之地?”顧耀祖長歎了口氣。
徐國公給他倒了杯酒,“耀祖彆怕,梁州辭不是那種人。他為人公正,沒有私交。”
謝靜凝眉罵道:“當官的怎麼可能有不受賄的?陸凝婉一看就是個浪貨,她給不起錢,說不定就用身子賄賂梁首輔。到時候彆說狀元了,我們耀祖能不能考上都不一定。”
說著,謝靜跟趙可兒就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顧江流苦悶道:“耀祖,都怪爹爹沒用啊!怪爹爹不能保護你,給你一個公平的環境。”
“沒關係!我就閒散一生,當個廢人吧。”顧耀祖用袖子揩著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
徐國公長歎一聲,“都彆哭了!你們說,你們要我怎麼做?”
“祖父,為了科舉公平,我覺得應該取消顧澤熙的科舉資格,梁首輔也不能監考!”顧耀祖眼中射出寒光。
旁邊的祝明月狐疑地看了眼顧耀祖。
她不明白顧耀祖為何要為顧澤熙那個市井小民花心思!
顧澤熙又考不上!
“好!我馬上進宮參梁州辭一本,順便除去顧澤熙的資格!”徐國公承諾。
謝靜勢在必得地說道:“放心吧!老爺可是皇上的舅舅,舅舅跟皇上有多親還用說嗎?舅舅是幫外甥守江山的,叔伯都是搶江山的!皇上會識相的。”
趙可兒的神色猖狂起來,“太後都要敬爹爹三分,皇上得罪了我們家一次,應該不敢得罪第二次了。”
“唉。”徐國公低聲歎了口氣。
……
翌日,禦書房。
徐國公帶領一眾家有考生的臣子跪在殿中心。
他們背脊挺得筆直。
徐國公將梁州辭跟顧澤熙私相授受,恐有泄題嫌疑的事稟報給蕭祈禛。
蕭璟行在第一時間將消息帶去了陸宅。
於是,陸凝婉當即拿著蕭璟行給的玉佩,帶著顧萱萱、顧澤熙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