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顧耀祖輕嗤。
顧錦魚猜到了顧耀祖要說什麼,她焦急地說:“大哥,彆說了,彆說了。”
可顧耀祖什麼都聽不進去了,顧江流不讓他們好過,他憑什麼讓顧江流好過?
嗬嗬嗬……
“你是一介莽夫,我娘隻是一個村婦,你們兩條蟲,怎麼可能生條龍?我的解元、會元都是抄襲而來嗬嗬嗬,你想不到吧?”顧耀祖像是瘋了,揚天大笑。
顧江流的臉上出現恐懼的表情,“你、你說什麼?”
“我找關係買了題,找京中大儒幫我寫文章,到了考試那天,將文章背誦默寫上去。你說我不當第一誰當第一?”顧耀祖站起身,笑得癲狂。
“我永遠不可能得到第一了,因為你太沒用,我買不到殿試的題目!”
顧江流鬢角的青筋跳了跳。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他揚起巴掌,狠狠朝顧耀祖的臉甩過去。
可顧耀祖卻避開,反手推了顧江流一把,“滾!你休想再打我!”
顧江流沒站穩,踉蹌之間,碰到了椅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逆子,逆子!”他狼狽不堪,指著顧耀祖大罵。
而老太太哭得上不來氣。
造孽啊!
父子之間居然動起了手!
顧耀祖冷笑,“對,我是逆子!你的乖兒子顧澤熙、顧玉玨被你趕走了!還從族譜上剔除了!”
顧江流一陣眼熱,錐心的疼讓他連呼進鼻腔的空氣都火辣辣的。
他當初為什麼要做得這麼絕?
當初,他為什麼要把澤熙從族譜上剔除?
趙可兒也硬氣起來,“現在耀祖、麒麟才是你的親兒子!老爺,你再敢對耀祖動手,你就等著顧家斷子絕孫吧!”
“你敢威脅我?”顧江流還想打趙可兒,可他沒勁兒了。
趙可兒冷嘁。
他當他還是忠義侯嗎?
“你把我們都打死又如何?死了妻子兒女,彆人更會覺得你晦氣!顧江流,你隻有我們了!”趙可兒歇斯底裡。
兩行清淚從顧江流眼中墜下。
原本他家庭美滿,兒女雙全,婉婉把侯府管得井井有條。
可現在他身邊隻有一幫孽障!
“你,你們……”他一陣胸悶氣短,眼前一黑,轟然倒下。
再次醒來時,顧江流躺在床榻上。
顧錦魚坐在床榻的邊緣,乖巧地說:“爹爹彆生氣,錦魚會幫顧家崛起的。”
“錦魚,我的錦魚……”顧江流眼含熱淚,緊緊摟住顧錦魚,就像抓住了最後一絲希望。
方才他做了一個非常真實的夢。
夢裡,顧萱萱一出生就被捂死,澤熙失蹤了,玨哥兒也被養廢了。
而他順風順水,封侯拜相,耀祖是文狀元,麒麟是武狀元,錦魚更是不得了,變成了羽國的皇後,一統天下。
而陸凝婉一家慘死,還被浸豬籠!
至於蕭祈禛,嘁,亡國之君罷了。
趙可兒看到顧錦魚安撫住了顧江流,緩緩鬆了口氣。
……
晚上,吃完飯後梁州辭跟陸凝婉並肩坐在廳堂裡。
梁州辭彆扭地撚著繡花針,跟陸凝婉一同繡著婚服。
他一副專心致誌、心無旁騖的模樣,仿佛在寫一篇登峰造極的文章。
隻是,毛筆變成了繡花針,入目的字變成了一針一線。
雖然他繡的都是不需要什麼針法的地方,但細致至極,沒有出錯。
海棠在一旁捂著嘴偷笑,“梁首輔還挺像模像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