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了許多大夫來瞧,可都說隻是染了風寒。
顧萱萱昏迷不醒,意識渙散,渾身泛出淡淡的粉色。
陸凝婉不停地打來井水,擰著冰涼的帕子,給萱萱擦拭身子。
可是無濟於事,萱萱的體溫還是不斷升高。
“萱萱,你醒醒,應應娘親好嗎?”陸凝婉的眼淚啪嗒啪嗒地砸下。
可顧萱萱安然地闔著雙眼,除了有微弱的呼吸,整個人看起來像是永遠睡著了。
顧玉玨趴在床邊,崩潰大哭,小臉都哭紅了。
就連向來沉靜的顧澤熙都流出了眼淚。
他有預感,妹妹這次遇上大麻煩了。
可他隻是凡夫俗子,幫不了妹妹。
梁州辭端來了一壺冰塊,“阿婉,用這個試試。”
“嗯。”陸凝婉強行咬住唇,止住抽噎聲。
她不能亂!
她是萱萱的娘親,她絕不能自亂陣腳!
陸凝婉撚起冰塊,擦拭著顧萱萱的身子。
顧萱萱原本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了些,可除此之外,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有用。”她的唇瓣都在顫動。
顧澤熙撚起一塊冰塊,放到顧萱萱的口中,冰很快就化了。
由此可見,她的體溫有多高。
陸凝婉的肩膀抽動起來,“今日萱萱想吃肘子,我不僅拒絕了萱萱,還做了她不喜歡的魚丸。我是個不稱職的娘親,我以後一定不會逼萱萱吃不喜歡的食物了。”
她的眼淚一滴滴墜落到顧萱萱的臉上。
梁州辭心疼地輕拍她的背,“阿婉,萱萱是不會怪你的。”
“肘……子……”顧萱萱含糊的聲音響起。
眾人一愣,心裡的苦澀上湧。
陸凝婉哭道“萱萱堅持住,等你病好了,娘親就給你做肘子。”
這一次,沒有等來回應。
顧萱萱沉沉的睡去。
顧澤熙哽咽道“梁首輔,是不是因為……神碑的事?”
是因為世間的人,不信奉白澤,所以萱萱才會生病嗎?
砰——
門被推開。
蕭璟行走了進來,他稚嫩的臉上暈開一種不屬於這個年齡孩子的威嚴,“沒錯,白澤廟被砸了,百姓都在焚燒白澤畫像,這樣下去,白澤就沒有存活於世的理由了。”
關於萱萱的身份,他們早就知道了。
隻是心照不宣罷了。
聞言,陸凝婉的心像被撕裂了一般。
天下都想要萱萱死。
可萱萱隻是一個孩子啊。
萱萱是她的女兒,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寶貝,她活著不需要任何理由!
“我願意供奉白澤。”陸凝婉從紗櫥中找到了一尊白澤像。
這是她早就請人雕刻好的。
自從猜到女兒的身份,她便做了。
陸凝婉雙手將白澤像放到香堂內。
她跪在蒲團上虔誠地磕頭、焚香。
梁州辭、顧澤熙、顧玉玨也如是跪下了。
見狀,陸宅的下人也紛紛跪下拜祭。
玄鳥、大黃、小黑似乎感受到了小主人的痛苦,它們默默地趴在寢房外守護著顧萱萱。
蕭璟行調動全身的靈力,咬破了手指,將一滴血滴在顧萱萱的唇瓣上。
他實在太沒用,靈力微弱。
這是他僅有的混有靈力的血液了。
“師姐,不能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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