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芸豆大的眼淚,不停地落。
“唔……這不是藥丸,這是萱萱的糖豆啊。”她吸吸鼻子。
“對不起。”謝芸抱歉地說。
顧萱萱搖搖頭,“沒關係。”
“萱萱,這樣大舅的腿就能保住嗎?”陸凝婉擔憂地問。
她道:“當然不可以,大舅中毒了,解了毒腿才能保住。”
“解藥是什麼?”梁州辭直擊紅心。
顧萱萱思考了會兒,“好像叫……曼陀羅花。”
此言一出,眾人的臉上都閃過悲痛。
西域每隔十年才會進貢一次曼陀羅花。
此花隻有皇宮才有,更何況還不知是不是用完了。
“我立即進宮求藥。”梁州辭衝進了雨幕。
張靜雲哭得都站不穩了。
陸凝婉扶著她坐下,給她順氣,“娘,放心吧,就算是看在萱萱的麵子上,皇上也一定會借藥的。”
“嗚嗚嗚凝婉,娘的心裡發慌,娘感覺這次沒這麼容易過去。”張靜雲捂著心口。
聞言,謝芸的身軀搖搖欲墜,竟直接昏了過去。
陸青書想要攙扶她,可根本下不了床。
他又氣又無能,隻能捶了下大腿。
顧萱萱的眼神忽地變得悲憫。
因為她感應到天下間許多人都在飽受邪佞的摧殘。
……
天蒙蒙亮時,梁州辭趕了回來。
不如離開時的乾淨利落,這一次,他站在門外躊躇,久久沒有進門。
看到這裡,陸凝婉霎時明白了。
可她還是不死心地問:“藥呢?”
梁州辭聲音嘶啞,“五年前就用完了,不過皇上已經給西域去信了。”
話音剛落,房中傳來痛哭聲以及低低的啜泣。
陸青書躺在床榻上,他看著抽泣的父母以及放聲痛哭的妻子,心如刀絞。
但他還是擠出笑,“芸兒、爹娘,彆哭了,我又不疼。就算腿截肢了也沒關係,拄著拐也可以走路,這些年我攢了不少錢,絕對吃喝不愁。隻是委屈芸兒了……”
謝芸聽了哭得更慘了。
這讓陸青書很是無措。
顧萱萱被哭聲吵醒,她撓撓腦袋,【沒關係的,等大舅的骨頭爛掉後,萱萱的血能幫助大舅長出新的骨頭。】
忽地,哭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眼前一亮,滿懷希冀地看著顧萱萱。
陸凝婉喜極而泣,她撲進梁州辭的懷裡,心中五味雜陳。
她何德何能跟萱萱有母女緣分?
上天實在太眷顧她了。
顧萱萱看著陸青書的傷口,歎了口氣,“大舅,等你骨頭爛了,萱萱再給你治哦。
“好!”陸青書感激地說。
可陸凝婉又不禁擔心起來。
治病要用萱萱的血,可是需要多少血呢?
萱萱還是個孩子啊。
她心疼地親了下女兒的臉蛋,“萱萱,真的沒辦法找到曼陀羅花嗎?”
“我不知道啊。”顧萱萱攤手手。
忽地,牆角的花盆裡飛出一塊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