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私,趙煦對舊黨很不滿,尤其是對這幾位舊黨宰相。
四年前,太皇太後仍在聽政,舊黨勢力把持朝堂。
那年趙煦已年滿十六,按理說,這個時候太皇太後該歸政於皇帝了。
可惜,從太皇太後到滿朝文武,愣是沒一個人提起此事,仿佛都忘記天下是皇帝的,不是太皇太後的。
沒人提起,趙煦不可能自己主動提,從四年前開始,趙煦就熬啊熬,忍啊忍,一直熬死了老太太,天下的權力才終於落到趙煦手上。
當年公仇私怨猶在,對於這群裝聾作啞滿腹私心的舊黨朝臣,趙煦怎麼可能喜歡得起來?
廢舊複新這件事,趙煦內心未嘗沒有順便報私仇的心思。
站在趙煦麵前,看著官家一臉假笑,範純仁和呂大防黯然歎息。
此一時彼一時,誰能想到太皇太後薨逝後,親政的官家翻臉竟如此之快。
你好歹再裝兩年啊。
滿臉和氣的趙煦,微笑著問起二位宰相進宮的來意。
呂大防撲通一下跪地“臣請官家嚴懲折辱劉相的惡賊!”
…………
汴京開封府。
這是趙孝騫第一次來開封府大堂,進堂後,趙孝騫好奇地打量公堂上的各種擺設。
有點興奮,當年的龍圖閣直學士,知開封府包拯包大人,坐的可就是開封府大堂。
可惜三十年前包大人便已去世了,不然趙孝騫真想瞻仰一下包大人的風采。
身後被禁軍左右架著的劉摯沒精打采地垂著頭,趙孝騫揍他那兩下不輕,不僅扇了耳光,還踹了他肚子,六七十歲的老頭大約是消受不住的。
趙孝騫卻背負雙手,左右張望。
腦海裡突然冒出一段唱詞,“駙馬爺,近前看端詳,上寫著,秦香蓮她三十二歲……”
莫名有一種中二卻熱血沸騰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對了,傳說中的龍頭鍘,虎頭鍘和狗頭鍘呢?
如果它們還在開封府大堂,定拿狗頭鍘嚇唬一下劉摯這老貨,把他嚇到尿褲子,叫他嘴賤。
原告被告已進了開封府大堂,但開封知府卻遲遲沒出來。
當官的都不傻,事情鬨得這麼大,開封知府肯定早得了消息。
這可不是什麼世子與故相之爭,而是新舊兩黨的再一次交鋒。
開封知府才幾品官,他怎麼敢辦這樁案子?
於是知府果斷地躲在後堂,打死也不出來。
等了許久,趙孝騫有點不耐煩了,我特麼今日還打算進青樓拯救受苦受難的姑娘們呢,全被這些破事耽誤了。
“有人嗎?開封知府何在?來活兒了!”趙孝騫放聲喝道。
空蕩蕩的開封府公堂,唯有餘音繚繞。
不僅知府不見人,就連公差都沒見一個,整個開封府衙就跟江南皮革廠似的,全都帶著小姨子卷款潛逃了。
趙孝騫煩透了,恨恨地撓了撓頭。
這樣的服務態度,這樣的官僚作風,朝廷真應該變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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