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是一柄鋒利的刀,刀柄握在什麼人手裡才能讓官家得心應手,這個很重要。
所以魏節見趙孝騫的第一麵,便主動降了身份,以下官自居。
人家投胎技術太高,必須尊敬一下。
“同僚初識,要不要慶祝一下?”趙孝騫笑問道。
官場如職場,有些應酬是免不了的,誰不希望自己有個懂事又大方的同事?
魏節粗聲道“下官正有此意,與世子小酌一番,下官做東不如。”
趙孝騫眨了眨眼。
剛才魏節說第一句話時,趙孝騫便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說了幾句後,趙孝騫終於聽出來了。
“立衍兄何方人士?”
魏節道“下官青州人,元豐年入汴京步軍殿前司任指揮,元祐四年調任皇城司被官家。”
趙孝騫恍然,青州大約是後世的山東濰坊一帶。
難怪那麼喜歡用倒裝句。
“來,立衍兄跟我念,‘元祐四年被官家調任皇城司’。”
魏節很聽話地跟著念“元祐四年被官家調任皇城司。”
趙孝騫滿意地笑了。
魏節卻不解地道“這話有啥彆的意思嗎我說。”
趙孝騫立馬泄氣,歎道“你高興就好我覺得。”
摸了摸懷裡的銀子,鼓鼓的一包,估計不少,趙孝騫有心請魏節逛青樓,順便自己也能得償所願。
然而趙孝騫對大宋青樓的消費實在缺乏了解,趙顥說他有次給花魁娘子砸了一千貫都沒能成為她的入幕之賓,搞得趙孝騫有點底氣不足。
“吃飯喝酒總不會太貴,我請。”趙孝騫大方地邀了魏節上馬車。
馬車晃晃悠悠又來到禦街路口。
趙孝騫掀開車簾,如同導遊介紹名勝古跡似的,指著路口道“此地是我揚名之所,當初我一個**兜,差點打爆劉摯的狗頭。”
然後趙孝騫惡狠狠地捏拳“誰敢不聽我的話,我也打爆他的狗頭,形如劉摯!”
馬車內,魏節臉頰抽搐了一下,歎道“世子恐嚇下官不必如此含蓄,官家既任世子為勾當公事,下官自然聽伱的。”
趙孝騫迅速收起了凶惡的嘴臉,展顏一笑“誤會,立衍兄誤會了不是,你我同僚,我怎會恐嚇你,不過是一時興起,宣揚一下我當初的豐功偉績而已,立衍兄切莫以為我在針對你。”
魏節臉頰又抽了一下,不知是應酬式微笑還是表示無語。
“是是,世子虎威,天下何人敢犯,皇城司以世子為首,日後當橫行汴京我覺得。”
短短幾句話,趙孝騫確定了自己在皇城司的地位。
好不容易得了個掌實權的官兒,總不能被同僚架空吧,現在的發展趙孝騫頗為滿意。
青樓去不起,吃吃喝喝沒問題。
在魏節的推薦下,二人來到潘樓東街一家名為“第一樓”的地方。
敢在美食遍地的汴京自稱“第一”,自然有著不凡的本事。
第一樓最出名的是主食,是一種名叫“灌湯包”的東西。
沒錯,就是後世開遍全國的灌湯包,它的真正發源地是大宋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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