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季汀一愣。
“你說多少？！”
那表情好像虧錢的是他。
“一成啊一成！這可是西區科技園項目！”周季汀拍著大腿，“我總算知道你爺爺為什麼不把公司交給你爸了。”
照程羨之他爸的做法，程氏遲早虧損被他敗光。
“早知道一成，這項目給我做多好。”周季汀語氣中帶著些可惜，看向程羨之，總感覺有什麼東西被他忘了。
他隻幫著盯程方岩和李茂，隻知道是簽署了西區科技園的合同，但不知道讓利了一成。
程羨之一個出差在外剛回來的，知道的怎麼比他還多。
“你一早就派人盯著合同了？”
程羨之噙著笑，“老頭身邊這麼多人，總有人會不滿的。”
......
徐薇洗漱完睡了一覺，再醒來時天空尚餘一絲亮光。
樓上樓下都沒程羨之的身影，徐薇想或許又出去應酬了。
鍋裡溫著阿姨做好的晚餐，徐薇剛坐下，大門傳來密碼解鎖的聲音。
程羨之回來了。
她夾菜的手一頓，放下筷子“不好意思啊，我以為你不回來吃，我自己就先吃了。”
程羨之淡淡掃了一眼，“你吃吧，我已經吃過了。”
不知道為什麼，徐薇覺得現在的程羨之和下午有些不大一樣，眉間掛著些黯淡，直到他轉身要上樓時，徐薇瞧見了他臉上清晰的巴掌印。
程羨之挨巴掌。
好像把他名字和挨巴掌放在一起有些格格不入。
一頓晚飯，程羨之臉上的那個巴掌印，一直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上樓時徐薇的腳步在程羨之房門外頓了頓，攥著手裡的雞蛋，來回踱步，最終還是伸手敲了敲門。
好一會兒裡邊才傳來腳步聲。
門被打開，看到此時的程羨之，徐薇愣了愣。
他剛從浴室出來，身上還帶著水汽，黑色的浴袍鬆垮垮的穿在身上，額前的碎發還掛著水珠。
好.欲.啊。
徐薇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頭頂傳來男人的聲音：“有事？”
程羨之對於出現在他房門外的人感到意外，畢竟他們以往的相處模式是互不乾擾。
女孩抬手，“你的臉，敷一會能消腫。”
男人沒有即刻接過，徐薇抬頭恰好撞進了他深邃的視線。
就在以為自己多管閒事，想把手伸回去，男人接過了那枚雞蛋。
他道：“多謝。”
徐薇匆匆走進自己臥室，靠著門，伸手摸了摸胸口，心臟撲通地快要跳出來。
送個雞蛋罷了，這麼緊張乾什麼。
這邊徐薇暗自嫌棄，隔著一堵牆的程羨之握著手裡的雞蛋出了神。
靈動生氣，俏皮又不失聰慧，喜歡吃吃喝喝愛睡覺，這些都和他拿到的資料不相符，唯一相符的一點——小姑娘確實長得明豔動人。
程羨之盯著雞蛋的目光含笑。
雞蛋上好似還存留小姑娘指間的溫度，眼前一晃而過的，是她站在門外那一雙單純無害的雙眸。
這一夜程羨之睡得格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