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大執事葉嘯天,大馬金刀端坐於主位。
其他葉家嫡係,則按照地位高低,分坐於左右兩側。
眼見葉星河到場,高坐主位的葉嘯天抬了抬眼皮,曼聲開口:“葉星河,本座喚你前來,你可知緣由?”
葉星河扯了扯嘴角:“大執事有話不妨直說。”
葉嘯天也不墨跡,象征性咳咳兩聲,也就直奔主題:“你丹田破碎,等於是徹底斷了修仙路,你父親留給你的那塊令牌,落在你手裡也是明珠蒙塵。不若將其交出來,本座至少還能保你一個衣食無憂!”
“果然是衝著這事來的……”
葉星河神色慘淡,悵然若失。
儘管事先早有預料,但當事實擺在自己麵前,他仍是有些心頭發堵。
這些年,他為葉家衝鋒陷陣,出生入死,立下不世戰功。
更是憑借嗜殺成性葉瘋子的名號,將葉家推向清風城第一世家的高度!
在他丹田破碎之後,葉家上下不僅沒有任何慰問,反而對他落井下石,卸磨殺驢!
“嗯?”
葉嘯天輕哼一聲,眼神中多了一絲不耐煩:“怎麼,你有異議?”
葉星河沉默片刻,旋即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枚秘製令牌。
令牌通體鎏金,古樸莊重,正麵雕刻雙龍騰於雲間,反麵則篆刻兩個蒼勁大字。
七玄!
這塊令牌乃是蒼雲國第一宗門,七玄宗的內定令牌,是他父親為追求劍道止境,探幽訪仙之前所留。
憑此令牌,不論天資如何,皆可入七玄宗。
現如今,他丹田破碎,無緣修仙問道,便隻能退而求其次,轉修肉身體魄。
而七玄宗作為蒼雲國的頂級宗門,自然不缺上乘煉體秘法。
若是上交令牌,等於是徹底斷了自己的後路。
葉星河收斂心神,輕輕晃了晃手中令牌:“那以大執事之見,我這塊令牌應該交給誰,才不至於明珠蒙塵?”
葉嘯天似乎早就等著這句話,似笑非笑朝門外努了努嘴:“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嗯?”
葉星河下意識順著對方視線看去,卻見議事廳大門外,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一道曼妙倩影。
看清來人麵容的一刹那,葉星河心頭頓時湧出一股暖流,趕緊快步迎了上去:“青衣,你出關了!此次出關,你的實力想必已經有了一個質的飛躍吧?”
“說完了?”
葉青衣輕輕抿了抿嘴唇,那張精致無瑕的俏臉上隨之浮現出一抹勾魂奪魄的淺笑,說出來的話卻是冰寒徹骨,直戳人心。
“既然說完了,那就豎起耳朵,聽我說幾句吧。”
“你丹田破碎,淪為徹頭徹尾的廢物,而我葉青衣不過才二十歲出頭,便順利躋身金丹境,我比你更有資格擁有那塊七玄宗內定令牌!”
葉星河臉上的笑容凝結當場,一種前所未有的刺痛感湧上心頭。
他怎麼都不會想到,曾經跟在自己屁股後麵一口一個“星河哥哥”,天真爛漫的小丫頭,竟會以這種決絕無情的姿態對待自己!
廢物?嗬嗬……
彆人不知道,難道你葉青衣也不知情?
你當年隻不過是一個資質差到極點的修煉廢材,如果沒有意外,這輩子最大的成就,也就止步於煉氣境。
如果不是我耗費大量修為,以及半數精血,為你精心煉製一道用來大幅度提升修煉潛質的破障陣紋,你又憑什麼脫胎換骨,並且順利躋身金丹境?
要不是為了煉製這道破障陣紋,他也不會在衝擊金丹境時,因為氣血虛浮,落得個丹田破碎的淒慘下場!
我為你付出這麼多,現在卻反過來嘲諷我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