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菊花邊往山上走邊與阿寶道:“彆怕沒錢,我大哥正在想辦法幫我弄方寸屋,要是結夏之前搞到,到時候我和你一起住。
我們年紀還小,晚上打坐還不至於氣場紊亂,應該是可以一起住的。”
劉金花在一邊道:“我的方寸屋有兩層三個房間,我可以給你們住兩間。沒有也不用怕。”
李菊花十分開心:“那說定了哦,要是我也買不上方寸屋,要到你那裡住了,去年我是找我哥的師妹住,人家嘴上不說心裡定然嫌棄。偏我又不想住帳篷,還能怎麼樣呢?”
劉金花好脾氣的道:“一定一定,就算是你到時候有了,我們三人一起住也挺好。
樓下是關獸寵的,足夠三個人住了。樓上曬台有廚房,開方式的,兩麵有板,不怕風雨,另外兩麵是活動板,夏天拆了就挺涼快。”
李菊花大笑:“今天是來對了,幸好姓鄧的灰溜溜的跑了,不然她也要住就沒辦法。那人還渣精,譜擺得沒邊沒沿。
我的藥田我還做不得主,天天來我麵前逼逼叨,這樣要撥掉,那樣要鬆土,煩死。
以為當個小管事多得一兩銀子我們就要巴結她了,一兩銀子還不夠我一頓飯。”
野山藥阿寶是挖慣了的,她和爹娘也經常去挖,這東西對身體好不說,又好吃又耐放,而且賣得極貴,正常年月三十顆銅錢一斤。
如今饑荒,天又乾,山上的山藥也長的小,更是漲價到一百五十顆銅錢一斤。
大塘周邊的早被村裡人挖完了,挖山藥要留下脖子以下至少五寸長的做種,待來年再挖。
但今年乾旱,很多村民失了德,山藥連脖子以下全部取走,山藥豆也全部摘光吃淨。
除了沒被看到的漏掉的,怕是以後幾年山裡再也不會有野山藥。
但雲頂山周邊的大山上還是有的,尤其是困鹿山這種地方,山高林深,水資源相對豐富一些。除了路難走,更要小心同門暗算,困鹿山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一部份失蹤的親傳弟子就失蹤在困鹿山裡,內門和外門弟子也有,但很少,一年一兩個,親傳弟子就多了,每年在此失蹤最少那一年也是三個五個。
困鹿山險峻,藥材也極多,打練筋骨的,修心補腎的,外傷內傷藥都多不勝數,所以無論此地有多凶險,弟子仍成群結隊進來冒險。
阿寶三人決定不進深山,隻在半山處轉轉。
實在是周邊的山林就數困鹿山最冒險但收獲也會格外的大。
阿寶和爹娘來過困鹿山兩回,因為村子附近的山都被他們跑過了,而且離村較近的的山林都被村裡的人跑過千百遍。
山中樹林是分國有和私有的,私有的都是在衙門裡出過錢,辦過山林證,跟地一樣有契書。
而沒有被人買下的山林,一般叫公林,這些地方的樹不能砍,但是可以采集樹林裡的野生植物,和獵取動物,那就各憑本事過活。
阿寶小小年紀經常和父母上山,隻要身邊多一個人她就不怕進樹林子。
上一世她十二歲包攬全家六人的土地種植,農閒時趕著小馬車上山打柴,五黃六月上山撿蘑菇。
而且那個時候她還一邊讀書一邊乾這些活,開始的時候還覺得累,到後麵都已經成為習慣了。
有一次請人去犁山田,那是一個到了傍晚大雨如注的雨夜,因為下雨牛不聽話,來犁田的人也不願意自己乾的活不夠園滿,本來計算中完全能下午五點收工的活計,一直到了晚上十點過。
大雨衝垮了供銷社的牆,那堵牆上插滿了玻璃。
而一直幫著犁田人拉牛的阿寶,實在又累又餓,又挑了犁頭和大小兩把敲地埂子的鋤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