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大炕桌上放了一隻灰色真皮儲物袋,袋子旁有塊天青色緙絲衣料,工藝精美絕倫,下麵壓了紙條:“迎小師妹入門之喜。”
阿寶高興的收起布料,問小七:“師姐,他給了我禮,我要送他什麼?”
小七道:“新入門的一窮二白,送他什麼?送他一堆狗屎。”
說罷她自己笑了,阿寶也跟著笑。
小七拉著阿寶去她洞府:“你去我那裡瞧瞧,我去做飯,兩個師姐從南海回來就回老家去了,至今未歸,就隻有我接待你。那些師兄也是都回老家了。
他們得的寶貝多,肯定要與家族一同享用。不像我,除了奶奶和弟弟,那些都是我的仇人,我家後娘當家,我不愛回。
三師兄今兒也去鳳凰門有事,可能暫時回不來。這儲物袋是昨兒領來的,師父昨兒一早得到你要來的消息,就讓三師兄備下了。”
這洞府是新挖的,那要是自己不來呢?師父篤定自己一定會來?
她本來不想來的啊!
小七做飯很快,淘米煮,撈出來用小甑子蒸,蒸上飯就拿出火腿肉切了和菜苔炒,乳餅炒青豆米,這道菜叫青蛙跳在石板上。
煎了兩隻黃黃的荷包蛋,煮了一小碗菜豆花。
小七半個小時不到將飯菜搞定,一看就是小時候被搓磨過的。
果然,快樂的小七不快樂的道:“我也才上山三年,我四歲就會做飯,做給那些豬狗不如的人吃。
我五歲的時候,那個女人生了個兒子,她開始打我和我隻有四歲的弟弟。
為了霸占我娘的十畝陪嫁田,我隻有七歲,她就逼我上山打獵,我在山中與惡狼相遇,被五師姐救下帶回來,她懇求師父收我為徒,後來我回去過,是為了看我奶奶和弟弟。
我奶奶一輩子被兒子輕視甚至打罵,不下田下地乾體力活都吃不上飯。
我兩年前有了積餘,才把奶奶和小弟接到山下來了,我每天傍晚都下山看一眼奶奶和小弟,差不多晚上都留在那裡做飯吃飯,太陽落山才回來。
我小弟不適合上山,已經在雲頂城雲頂書院讀書了。”
小小的姑娘,背負著親情和仇恨,竹筒子倒豆一樣把自己所有的事都告訴了阿寶。
她滿臉的驕傲。
這麼小小的年紀能把奶奶和弟弟帶出來,無論是不是仙修,都讓阿寶佩服的五體投地。
阿寶上輩子這個年紀,白天上學晚上乾活,那是父母讓乾什麼就乾什麼。雖然活得又累又困,但凡事也不用自己操心,那時父母都健在,至少吃得飽。
小七和阿寶吃過一頓愉快的晌午飯,覺得阿寶是一個很知心的人,一直不多言不多語,微笑著聽她說話。
阿寶雖然長得好看,剛來穿的又很好,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娃,但這份鎮定和修養,讓小七覺得她是一個貴氣的人。
“你晚上跟我下山去吃晚飯行不?我奶奶和小弟都很好的。”
這一下阿寶有點尷尬了。
她其實一點都不想認識沒必要認識的人,至少小七的奶奶和弟弟,和自己的關係網離得有些遠。
彆說現在是仙修,就是凡人做工的,也沒必要把自家同事的家人都認識,徒增煩惱而已。
阿寶拒絕:“這不成,我今兒初來乍到,已經感覺身心俱疲,我想歇一歇,連師父吩咐的在瑞雲峰上熟悉的話,我都覺得有點累呢。師姐你也忙你自己的吧,不用過多的陪我。想來你的時間也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