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頭是個讀書人,一輩子溫文爾雅,過了秀才試的,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說過這麼多的話。
李老太震驚了,她摸著挨打的臉,驚詫莫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老頭問:“是不是想去侍候你的瞎眼弟弟?再不去伺候伺候就來不及了。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真當這個家是你一個人的?惡霸都沒你這麼惡。老子的二兒子在外吃了多少苦,你又讓他吃了多少苦啊,為了你的麵子我都不說你了。
你如今步步緊逼,紅燒肉你都吃不得了,你想上西天了是不是?要不要現在我送你?”
老頭拉著她的立領,又重重的賞了她一耳光。
李洪基嚇壞了,趕緊站起來抱住了自己的爹。
李光明也丟了碗筷護著李老太:“阿爺,阿爺你冷靜啊。阿奶是有不對,但都這麼大歲數了,你再下手讓隔壁鄰居知道了,讓她怎麼過?
阿爺,誰家沒有一點齷齪事,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就是因為大家都情緒用事了。
阿爺如今也不能情緒用事,阿奶她連靖州都沒去過,這樣的人你怎麼能跟她計較呢。”
這整個的意思就是奶奶糊塗了,一個沒有見識的鄉下婦人,打了也白打是不會清醒的。
休了也不太可能,有些事情嘴上說的過癮,真做出來了,怕是幾個村子的人都要笑掉大牙。
李老頭頹廢的坐在一邊的石墩子上,低頭垂淚,悲憤莫名。
這件事情很快就被阿寶家知道了,孔雪兒後悔自己玩過了火:“阿爹何辜,都是老太太作怪,我就是想讓她不舒服不快活。”
李洪濤倒樂哈哈:“俗話說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我爹那種人,什麼事情都不願意拿主意,他婆娘拿了一輩子的主意,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一輩子裝好人,又聾又啞的,等到沒有人給他燒飯了,他可能才真的難過呢。
又怕得罪人又想做好人,這個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男人自己選擇的不做一家之主,以後還說得上什麼話?做得了什麼主?”
阿寶聽了些閒言碎語,自回宗門去了。
原來大人的心裡也是怨氣衝天的,父母始終忘不了當初的仇恨,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放下過。
白坡的秧苗長得特彆好,已經綠滿了田。因為不順路的原因現在已經沒有人來了,李光正發現田裡好多魚,一條條都有巴掌大。
都是半山水渠裡衝進來的,十分歡騰活躍的在秧苗間穿梭往來。
“這些魚賣了都能賺一大筆,我就奇怪為什麼村裡的人不來抓魚呢,真是傳說害死人呐!”
李光正蹲在田埂上,和一邊的李光明道。
李光明哼唧道:“越是沒見識的人,越是堅信祖祖輩輩的經驗,最後經驗變成了怪談,到後來讓人產生了敬畏之心,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我是不會捉魚,我沒本事捉上來!”
有些膽小的人連活潑的魚也會怕,跟怕狗一樣的。
但是大部分人都不怕死魚,做成菜的魚他們都會吃,隻有少部分人不會吃。
阿寶去宗門也隻是三個早上的聞道堂課程一學就離開了。
現在劉金花對於大塘這邊有了歸屬感,雖然年紀還小沒有出嫁,正是這個年紀還不會害羞,每次都高高興興地跟著阿寶回大塘。
而李菊花自從有了鞋形飛行器,那是每次與阿寶同路回她家小河口。
飛行器比她當初的小毛驢跑的快多了,從雲頂宗所在到小河口,也就半個時辰就能到家,估計跟飛機的速度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