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件事小王氏第二天就知道了,街上都在傳李家的事,都說是阿寶家有仙門買的靈丹妙藥。
“靖城有仙門開的靈藥鋪子,裡麵的丹藥少了一兩銀子都沒法買。
雖然有奇效,隻是我們這種平頭百姓能挨就挨過去了,不是快死的病就不要去拿藥。乾一年活隻夠瞧一場病,怎麼養一大家子?”
有人知道有藥也沒有多高興,隻有有錢人才看病吃藥。
小王氏想起早死的親娘,哭哭啼啼了半天,又罵李光輝:“不管怎麼說你二叔二嬸心腸是真的歹毒,當時明明有藥卻不給我們,三嬸要用他們就送上門去。
這是從來就不把我們一家放在眼裡,那時你還沒出事呢。”
李光輝勉強道:“我親眼看到二叔賣玉瓶,給三嬸的藥肯定是後麵才拿回來的,真的是一粒一粒的丹藥。
玉瓶裡的藥是用小銀勺撬出來的,他連小銀勺都賣掉了,那時候不賣也不行了,他家裝修新房子要用錢啊!”
小王氏翻著白眼冷笑:“終究是還姓李,你是離不開他們了還是怎地?不就是十二畝地嗎,還給他們就餓死你了?”
李光輝怒道:“難道去靠你娘家?你爹是瞎子,是叫他去擺攤算命裝神弄鬼嗎?”
小王氏大怒,兒子放在一邊跳起來就打丈夫。
李光輝握著她的兩隻手讓她動彈不得:“你瘋了,我們那麼對不起他們,還腆著臉去開口,是我沒腦子還是你沒腦子?
不給才是正常的,換成你是他們會給嗎?再說,我親眼看到他賣掉的玉瓶,那還能有假?”
小王氏慢慢將手放下來,痛哭失聲:“反正就是因為他們不給藥我阿娘才沒了,這筆賬,有機會我會慢慢跟他們算。
有一瓶藥,就會有第二瓶第三瓶,裝逼誰不會,他們想在你麵前瞞天過海而已。”
李光輝想說彆做夢了,但是他說不出來,他也恨二叔一家。
二叔家當年被阿奶拿走了所有的錢,現在還能好起來,說不定當時就留了底子,故意裝窮好多年,現在再來打他們的臉,打爺爺奶奶的臉。
李光輝越想越覺得這才是真相,一個在邊關起勢,又在京城當官幾年的人,沒點積餘誰信?
幾十萬上百萬兩銀子總是有的,賣裝藥的玉瓶,說不定真的隻是在他麵前裝蒜。
夫妻倆吵鬨嘮嗑良久,心中憤恨難平,想著什麼時候有機會再給二叔全家致命一擊。
他還年輕,還有的是時間。
阿寶哪裡知道這些雞毛蒜皮事,她如今賺錢賺瘋了,壓根停不下來。
肯定比不上杜尚書那樣人在家中坐,日進鬥金,但一個月一升銀子還是能的。
阿寶在外麵就不喜歡用銀票,任何東西都直接用現銀交易,她不相信銀票。
再說這時代存銀沒有利息,反而要加收管理費,就跟開一個保險櫃一樣,每年都需要收取一定的傭金,這樣肯定一點都不合算。
外麵有放印子錢的,利息高昂,是一種斷子絕孫的放法,很像阿寶上一世見過的,那種網貸。
貸款下來很容易,還起來利滾利驢打滾,一輩子都還不清楚了。
借過錢的人幾乎都賣兒賣女,沒了回頭路。
要不然誰家兒女舍得十幾兩銀子賣掉?
一般奴仆的市場價,也就是十幾兩到二十幾兩銀子,高價的三十到五十兩,那是必須有一定技能,或者識字會算賬的,或者是個大廚,總是要有一方麵比彆人稀奇,不然就是一二十兩銀子。
阿寶每天晚上都要數一遍自己當天賺的銀子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