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燕州弟兄,先保住性命最重要,來,小心點抬!”
周時瞻命令下,也不管雲奇那瞠目結舌的樣子,兀自就往城牆那塊走。
雲奇心跳如擂,燕州守備軍……
“你彆緊張,本世子奉命巡防,今夜剛在城外紮營,我帶著幾個士兵在城牆那邊巡視看到這邊有火光才過來的。”
雲奇怎麼都沒想到,燃起的火堆,沒有引來蒙源的人,卻引來了……燕州世子!
這可是瞿寧王的親兒子!
如果此人知道他們是山匪……必然是刀起頭落,不留一絲餘地!
雲奇一路跟在周時瞻身後,腦中思緒萬千,卻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回過神時,他們已經翻過城牆,到了城外的營帳內!
蕭鳴和白蘿卜則被抬進了軍醫的營帳,他想進去看,卻被攔下來。
“小兄弟,知道你擔心你這兩個弟兄的性命,但是軍醫營長不可隨意進入。”
“世子……我就在旁邊看著!”
周時瞻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而後道,“帶洪城的這位小弟兄去營上休息!”
“世子!”
雲奇可以說是被士兵拖走的,進了新的營帳,再想出去時,外頭已經多了兩個守衛。
這寧王府世子……
……
“世子,這兩人的情況怕是都不太好……”
軍醫剝開兩人的衣服,傷痕累累……
周時瞻就站在兩人腳邊,雙手背在身後,視線落在蕭鳴身上,“桑莫,此人,你必須得救活。”
“……我儘力。”
……
雲奇沒想到,他這一待就是一天一夜,轉眼天就又黑了,而這期間,周時瞻甚至沒來問過他話。
他幾次想出營帳都被人攔下來,以至他隻能一個人在營帳中胡亂猜測,高度的精神緊繃也讓他無比疲憊。
他躺在榻上不知不覺就睡沉了過去……
“雲奇……雲奇……”
雲奇掙紮著從睡夢中醒過來,微微睜開眼睛,就見蕭鳴在他床邊,他嚇得就要大叫,蕭鳴忙朝他噓聲。
“這裡是……燕州守備軍的營帳……”
蕭鳴的樣子十分虛弱,雲奇卻是五臟六腑都跟著顫抖,莫名的恐懼侵襲著他,他點頭,
“少當家,你的傷……”
“他們把我們當成洪城的士兵了,我們得趕緊逃,今晚營帳裡士兵們都去慶祝喝酒了,這裡就幾個守衛,也都睡過去了……”
“少當家……”
“快點……咳咳……”
蕭鳴捂著嘴悶咳,可見傷勢依舊很重。
“那小蘿卜呢?”
“就在外麵,你背著他,跟著我走……”
蕭鳴說罷就一副鬼祟的樣子往營帳外探,而後朝雲奇招手。
雲奇咽了咽口水,一臉的恍惚和詭異,但他根本沒有時間細想,隻能聽蕭鳴的……
營帳外,白蘿卜靠在邊上,而那兩個守衛都昏睡著,鼾聲如雷動。
而不遠處就傳來載歌載舞的熱鬨……
雲奇背著白蘿卜,就這樣跟著重傷未愈的蕭鳴往遠處走,朝北……雲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