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對雲歸山趕儘殺絕,要蕭鳴性命的,是皇太後慕容氏。綰綰,從蕭鳴在慕容府將你擄走自報家門時,太後便下了一道懿旨,雲歸餘孽,殺無赦。”
“為,為什麼……”
葉楚綰渾身都在抖,隻覺得後背陰寒至極。
“綰綰,慕容烈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在皇權麵前,一切都如塵屑。”
“……”
葉楚綰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能任憑眼淚往下淌。
……
花城的戰火已起。
葉楚綰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月桃和星鬆一直守在她身邊,唯一讓他們感到欣慰的是,葉楚綰肯吃東西,也會乖乖喝藥。
哪怕吃進去的東西,很快就會吐出來。
哪怕灌進去的藥每次嘔出來時都和著鮮血。
“五天了……”
葉楚綰看著外頭陰沉的天,“要下雨了……星鬆,哥哥回來了麼?”
“姑娘,你今天都問了七八遍了,公子知道你心係著花城的戰況,每日回來都會來告訴你,你就彆太著急了嘛。”
星鬆的聲音有些啞,她和月桃已經連著好些天,湊到一起便是抱頭痛哭,不管老夫人看到了如何嗬斥,這兩人還是克製不住悲傷的心情。
葉楚綰靠在榻上,她握著胸前那塊血月牙玉墜,仿佛隻有握著這玉墜時,她的心情才能平靜,平靜的等待著一切可能發生的結果。
“公子回來了!大公子回來了!”
月桃急忙跑了進來,星鬆眉頭皺緊,“你喊什麼!大公子既然回來了,怎麼沒來姑娘這?”
月桃連忙擺手,
“大公子沒工夫過來了!”
葉楚綰看向月桃,隻聽月桃道,“火雲軍節節敗退,現在已經退至巽京城門外,大公子奉命守城,即刻就要出發了!”
“……”
“姑娘!?”
“我要去見兄長!”
“姑娘,你有什麼話我帶給大公子就好,您這身體,是沒法下床的的呀!”
葉楚綰固執的下了床,在月桃和星鬆的攙扶下走出了屋子,前往葉楚豐的院子。
此時屋內,薑尋正在為葉楚豐穿軍衣,戴盔甲。
兩人都默然無聲,薑尋柔軟的小手綁縛著他的腰帶,葉楚豐握住她的手,
“阿尋……”
“你彆動,盔甲一定要穿周正,戰場上刀槍無眼……”
薑尋的話頓住,“為何要派你守城……慕容那般能耐,為何——”
葉楚豐把她收進了自己懷裡,“是我主動請纓,守城的。”
“你……”
葉楚豐低頭看著她,“你們在城內,我不會退半步,這城我來守,才能護住你們。”
薑尋還想說什麼,可再不敢開口,她怕話還沒說出口,眼淚會不爭氣的先往下淌。
“有你守城,我很安心,你放心,我會照顧好爹娘,照顧好妹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