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棋柔咂咂嘴,“你呀,人不大,心眼比媽還多。”
等顧北弦找到蘇嫿的時候,她已經快走到醫院大門口了。
纖細筆直的身影,在春寒料峭的風裡,影影綽綽,好看得像水墨畫裡的一枝竹。
顧北弦快走幾步追上她。
兩人誰都不說話,就那樣肩並肩地走著,沉默如漆黑的夜。
出了大門口。
蘇嫿一拐彎,要去路邊等出租車。
顧北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著就朝停車場走去。
上車。
顧北弦打開包從裡麵抽出一張卡,塞進蘇嫿的大衣口袋裡,“今晚我態度不好,這是一點補償,密碼是你的生日。”
蘇嫿覺得有點受辱。
在他眼裡,她是可以隨便用錢打發的,他連哄都懶得哄她。
他隻會哄楚鎖鎖。
手伸到口袋裡,蘇嫿要把卡拿出來。
顧北弦按住她的手,語調沉,不容抗拒,“拿著。除了錢,我也給不了你彆的。”
蘇嫿心裡像塞了把沙子,硌得難受。
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他的錢。
行至中途。
顧北弦接到顧老太太的電話:“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嗎?馬上給我回來。”
“快到家了。”顧北弦淡聲說完掛了電話。
回到顧家老宅。
兩人一進門。
就看到顧老太太癱坐在沙發上,臉色蒼白,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地看著兩人。
她手一伸,“手機給我。”
顧北弦掏出手機遞給她。
老太太找到楚鎖鎖的號碼,撥出去。
接通後。
她十分嚴厲地說:“楚小姐,我們家北弦是有家室的人,請你注意分寸,不要有事沒事就給他打電話!既然三年前分手了,就不要再回頭,更不要對北弦有任何癡心妄想!”
不等楚鎖鎖回答,她掐了電話,把手機扔到茶幾上。
顧北弦蹙眉,“鎖鎖有重度抑鬱症,受不了刺激。”
老太太冷笑,“她就是得了癌症也跟你沒關係,你最應該關心的是你身邊的妻子!”
顧北弦眸色微冷,“奶奶你……”
老太太捂著嘴劇烈地咳嗽起來。
蘇嫿急忙走過去扶她起來。
把老太太攙扶到床上躺下,安撫好她,蘇嫿返回客臥。
看到顧北弦剛打完電話,正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
大概是哄楚鎖鎖了。
蘇嫿默默地去客廳沙發上,拿了個長抱枕,放在床中間隔著。
又從衣櫃裡抱出一床被子,一人一床。
她脫掉外衣,掀開被子躺進去。
已經淩晨三點了,她實在困極了,腦子像灌了漿糊,什麼都不想想,隻想睡覺。
頭一挨到枕頭上,她就睡沉了。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一睜眼,蘇嫿猝不及防看到一張俊美如雕刻的臉,正眉眼沉沉地看著她。
兩人離得那麼近,近到呼吸可聞。
他潮熱的鼻息拂過她額角,幽深的眼睛克製又迷離。
而她整個人窩在他懷裡,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腰,小腿柳枝般纏在他腿上,姿勢說不出的親密。
曖昧瘋狂長草。
空氣都變得燥熱起來。
蘇嫿觸電似的,慌忙鬆開他的腰,連滾帶爬地從他懷裡跑出來。
她半惱半怨道:“我怎麼會在你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