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嫿覺得就好像有人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往她心口上狠狠插了一刀,疼痛欲裂。
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站都站不穩了。
她用力抓著欄杆,指骨泛白。
這就是今天早上還對她依依不舍,要把她變小放進兜裡,走到哪帶到哪的男人啊。
轉眼間就跟前女友說說笑笑,出雙入對了。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沈鳶被她這副模樣嚇到了,拉著她的手,忙不迭地問:“蘇嫿,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是不是摩天輪太高了,你恐高?”
蘇嫿木然地點點頭,胸口急促起伏。
過了足足一分鐘之久,她蒼白的臉色才漸漸恢複正常,自嘲地勾了勾唇。
難怪顧北弦不讓她出門呢。
說什麼世道亂,不過是怕她出門,看到他和楚鎖鎖出雙入對吧。
她搞不懂他,既然對楚鎖鎖舊情難忘,離婚娶她就是。
為什麼一邊抓著她不放,一邊還和楚鎖鎖牽扯不清?
蘇嫿安靜地坐好,麵無表情,一言不發。
沈鳶挨著她坐下,來摸她的頭,“有沒有覺得惡心?”
蘇嫿勉強笑了笑,“還有多久我們能下去?”
沈鳶抬腕看了看表,“快了,再等等。”
幾分鐘後,摩天輪降下。
蘇嫿和沈鳶一起下去。
沈鳶擔心地看著她,“好受點了嗎?我送你回家吧。”
“好受點了,送我去京都大酒店吧。”
沈鳶反應過來了,“你要去見你那個大帥哥,顧北弦?”
蘇嫿點了點頭。
她想去親眼看看兩人親密約會的畫麵,好讓自己徹底死心,痛快地離開他。
省得心裡百般不舍,剪不斷,理還亂的。
沈鳶去取了車,開車把蘇嫿送到京都大酒店。
下車後,蘇嫿對她說:“謝謝你,你回去吧。”
沈鳶沒多想,隻當她剛才的異常反應是恐高,回道:“好,有事電話聯係。”
蘇嫿嗯了一聲,走進京都大酒店。
她打開包,從裡麵拿出手機,撥出顧北弦的號碼,平靜地問:“你在京都大酒店哪個房間?”
顧北弦頓了頓,說:“三樓,迎鬆閣,怎麼了?”
“沒事。”蘇嫿掛了電話。
走到電梯前,按了電梯按鈕,走進去。
幾分鐘後,她來到迎鬆閣門口,屈起手指輕輕敲了下門。
裡麵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請進。”
音色熟悉好聽,是顧北弦的。
蘇嫿深吸一口氣,推開門,看到碩大的圓桌前坐了一桌子的人,少說也得有七、八個吧,還有兩個助理模樣的人站著。
主位上坐著顧傲霆和楚硯儒。
顧傲霆旁邊坐著顧北弦。
楚硯儒旁邊坐著楚鎖鎖。
顧北弦和楚鎖鎖沒坐在一起。
身後站著的助理手中拿著合同,像是在談生意。
是一場商務應酬,不是想象中的男女私會。
蘇嫿提在嗓子眼的心,咚的一下落回肚子裡。
但是一想到兩人剛才從同一輛車上下來,親親密密地說著話,楚鎖鎖還笑得那麼開心。
她整個人又不好了。
努力平複了下情緒,蘇嫿衝冷著臉的顧傲霆,禮貌地點了點頭,抱歉地說:“對不起顧叔叔,我走錯門了。”
說完不等他回答,便迅速關上了門。
因為顧傲霆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了,還有楚硯儒的,一個比一個陰沉,再看下去晚上會做噩夢的。
蘇嫿轉身離開。
腳步匆匆地朝電梯走去。
走出去二十幾步,忽聽身後傳來顧北弦的聲音,“蘇嫿。”
蘇嫿腳步一頓,隨即走得更快了,心裡賭著一口氣呢,氣他和楚鎖鎖同坐一輛車。
公司那麼多車,兩人非得坐同一輛。
顧北弦邁開一雙長腿,闊步追上來。
蘇嫿乾脆小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