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隊過來幫忙看門的人,看到蘇嫿回來,眼神略微有些怪異,打招呼道:“蘇專家,您回來了。”
聽著這麼嚴肅的稱呼,蘇嫿還是覺得不太適應,禮貌地說:“謝謝你,快去休息吧,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您也好好休息。”那人說完離開了。
蘇嫿從包裡拿出鑰匙剛要開門。
發現本來鎖著的門,現在是開著的。
屋裡進人了。
蘇嫿心裡一涼,下意識地擔心那幅帛畫,急忙推開門。
一看,登時就愣住了。
屋裡突然多出來三個大男人。
坐在牆邊簡陋沙發上的,是一個英俊非凡、氣宇軒昂的男人,旁邊站著兩個隨身保鏢。
顧北弦居然來了!
蘇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晚飯後,她給他打過電話。
當時他沒說要來,隻叮囑她不要忙太晚,早點睡。
沒想到他竟然連夜飛過來,找她了。
蘇嫿咣的驚喜了一下,心裡又酸又甜又澀,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一直繃得緊緊的情緒,忽然就軟了下來。
一大堆委屈,爭先恐後地要衝破喉嚨,向他訴說。
就是那種在外麵受了委屈,一直假裝堅強,可是回到家裡,看到最親最愛的人,一瞬間就卸去了所有的偽裝,露出脆弱柔軟的內心。
蘇嫿眼圈一紅,就朝顧北弦走過去。
好想投進他的懷裡,讓他抱一抱,哄一哄,求安慰。
這種安慰是除了他,任何人都給不了的。
等蘇嫿快走到顧北弦麵前時。
他站起來,視線掠過她,看向門外的顧謹堯和保鏢,眉眼冷冷淡淡,透著寒意。
話卻是對蘇嫿說:“你千裡迢迢地跑來這裡,打著修畫的幌子,是為了和他私會?連我的保鏢,都被你們收買了,挺有本事。”
腦子轟隆一聲!
蘇嫿腳步停下了,難以置信地望著顧北弦。
眼裡滿是失望和委屈。
明明有千言萬語堵在嗓子眼裡,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和顧謹堯清清白白,怎麼就成私會了?
保鏢也不是她收買的,是他怕被罰,自己求她的。
她不過賣個順水人情。
蘇嫿努力用尊嚴掩飾著內心的失望、難過和委屈。
眼睛裡的怒火,很快被強行裝出來的驕傲遮掩。
各種情緒擠在她的臉上,表情有一點顫抖。
在外人看來,是近乎無助的一種狀態。
顧謹堯遠遠看著蘇嫿百口莫辯、委屈無助的模樣,眼神驟然一硬。
他冷冷笑道:“她差點被人毀了清白,你這個做丈夫的,就是這種態度?”
顧北弦眉頭一蹙,“你什麼意思?”
顧謹堯冷聲說:“有人趁保鏢下樓買煙,闖進來欺負她。要不是我碰巧路過,她就出事了!”
這句話,每一個字,都像一個重磅炸彈。
在顧北弦耳邊炸開。
他氣得眉間抽搐了幾下,下頷一瞬間咬緊,又鬆開。
拳頭握得緊緊的,手背上青筋隱現。
屋裡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情緒,已經到了臨界值。
一觸即發。
深呼吸幾次後,顧北弦咬著牙,語氣狠厲道:“他人呢?”
顧謹堯平複好情緒,淡淡地說:“人已經送到鎮上的派出所了,本地人,叫牛莽,是個慣犯。幾年前因為強奸罪,被關了三年,前年出來的。我懷疑他背後可能有人指使,你人脈多,派人好好查一查。”
顧北弦強忍怒意,道:“知道。”
顧謹堯應了聲,轉身離開。
門一關上,顧北弦忽然抬起手,朝蘇嫿身後的保鏢甩過去。